; 岑清风冷笑:“宋嫣呢?还有我师父。”
黑衣人发出沙哑的笑声:“我说过,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自然会放人。”
岑清风似乎并不信他:“我已经替你做了很多事,你想让端王殿下死,并非易事,我能做的尽皆做到,你若真有本事,就该自己去。”
“他拿到令牌跟你说了什么?”
黑衣人突然这么问,岑清风微微怔了一下,却忽然笑出了声:“你既手眼通天,难道还不知他与我怎么说的?看来你也并非那般只手遮天。”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黑衣人有些不耐烦。
岑清风直视着那张看不出表情与面容的银色面具,明明重伤未愈,却笑得越发开怀:“你之前好像还未曾像这样着急过。怎么,那令牌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如让我猜猜,是和皇室有关的东西?”
“他跟你说了什么?”那黑衣人几乎是瞬间移动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岑清风却从容不迫,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多的变化:“让我见宋嫣和我师父,我就告诉你。”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筹码。”
“现在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
有些破落的院子里重又安静下来,厚重的云层翻涌着压下来,似乎那一场雨更近了。
片刻,那黑衣人松开了岑清风。
“听说你曾在督鉴司做事?既能进那种地方,想必另有过人之处。”
岑清风抬手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裳:“你想说什么?”
“你既是督鉴司的人,我当然不可能带你去见你想见之人。”
“那你也不要想从我这里听到关于端王殿下的事情。”
那黑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开口。”
那令人不适的难听声响从这小院中落下,待人再定睛去看时,便只剩下积涌着墨色的云层和无力低垂的树叶了。
申时初刚过不久,积蓄了半日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苟延残喘的夏日似乎在雨里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可那丝丝凉意,还是从屋宇门窗的缝隙沁了进来。
时候还尚早,而不夜阁,叶卓言的屋子里,已然放了一个精致的炭盆。
他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手里是那块一道突兀刻痕的令牌。
砌玉从外头进来,显然是才除了蓑衣,衣角还留着水迹。
“公子,都安排好了。”他恭敬禀报。
叶卓言仍旧看着窗外,过了好久,方开口:“慈安宫呢?”
“按照公子的吩咐,单独安排了人,定不会惊扰太后娘娘。”
良久没有回答,只有屋里的炭盆,偶尔发出一点噼啪的声响。
砌玉抬眼瞧见公子身上披了件薄衫,又见那窗子开着,外头的雨气肆无忌惮地进来,心下不免又几分心疼。
往年盛夏一过,端王府的地龙便不曾断,如今公子久不愿回去,也不知那屋里冷成什么样子。
这不夜阁再好,又哪里能比得上王府呢?
“督鉴司可做了什么?”
叶卓言忽然开口,砌玉连忙收起飘远的思绪。
“督鉴司……近来不少调动,但不知具体去向。”
叶卓言仿佛是轻叹了一口气,可那声音却微不可闻。
砌玉心思一凛,仿佛想到了公子要问什么,而叶卓言也果然如他所料。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梁司长和颜公子大吵了一架,后来去了督鉴司就不曾回去过,其余,以我们如今之力,未尝探听。”
“颜折风去救人了?”
“颜公子离开梁府之后,似乎在长安找什么人,已经去了不少地方。”
“他要救林绝弦,自然要先把人找着了再救。只可惜,梁远州不帮他,他怕是找不到。”
“公子已经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了吗?”砌玉微惊。
那黑衣人身手竟在他与梁司长之上,此前还从未听说长安有这样的人。
叶卓言摇摇头,望着窗外珠子般的雨滴密密地砸在地上。
“就算不知道他是谁,见到这块牌子,也该知道他就是宫里的人。林绝弦,只怕在那常人不得进的金贵牢笼里呢。”
“公子的意思……”
叶卓言没有再回答砌玉的问题,他拢了拢身上的衣裳站了起来。
“告诉昙娘,将马车备好,本王要回府了。”
外头倾盆大雨仍下着,从不夜阁最高的雅间望出去,隐约能见那雨幕之中,端王府重楼飞檐算不得多清晰的影子,似隐似现,溶在蔓延的水汽之中。
第 90 章 合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