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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孤寂[1/2页]

我有故人在长安 音书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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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这种事,大多时候总是不太受人控制的。
      譬如颜折风会找到不夜阁来,甚至不惜与昔日的好友大打出手;又譬如梁远州会找到不夜阁来,不问来意便出手阻止他。
      于是这屋子里忽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静得恍然能听见楼底下柔缓的曲调。
      叶卓言的笑,在这样的静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抬手,很是轻易地拨开了颜折风已经没怎么用力的手,整了整身上金银线交织纹样的衣裳。
      “两位是打算在这里破案吗?”
      那语气里几分不屑,就好像才在宫徵别院里合作抓了钟勤的不是他们一般。
      颜折风紧咬牙关,未置一语。梁远州转而看向那边,只觉得又一把钝刀划在了肉上。
      “我有话想跟你说。”梁远州开口,是对着叶卓言说的。
      叶卓言却并不看向他,他立在那里,视线垂落在从窗口落进的一缕阳光上,缓缓道:“可本王没有话要与梁司长说。”
      颜折风满腹抑郁之气正无处发写,闻听此言,忽而便开口:“他就是这样,也不知是怎么了,不过几日,就好像都不认识我们了一般。”
      这口子打开,那些原本说不出的话,便像倒豆子一样都稀里哗啦地说了出来:“林绝弦是被一个黑衣人带走,对方能威胁岑清风,显然冲着他而来,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这不夜阁里花天酒地,叶卓言,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叶卓言冷笑了一声,“该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你才对吧?到底是谁在不夜阁里花天酒地,又到底是谁连林绝弦那么一个受了伤的人都看不好?难道是本王吗?出了这样的大案,你们不去找人,反而跑到本王这里,本王还觉得奇怪呢。”
      “叶卓言……”
      颜折风还想说什么,梁远州抬手拦住了他。
      他们两个都并不冷静,而这样无谓的争执,显然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
      “卓言,”梁远州开口,声音像是一道缓慢而清冽的溪流,“督鉴司找到了关于钟勤和江之涌之间来往的证据,整理了这些年的信件,其中有不少甚至与北疆有关,我想请你看看。”
      “信?”叶卓言终于抬头看向梁远州,“钟勤已经死了,现在找到那些信还有用吗?”
      “当年的案子,正如江菱一案,并非我们如今浅见的结局,有人至今还不肯罢手,林绝弦被带走,不已是最好的证明吗?”
      “梁远州,是你的督鉴司连这么重要的人犯都看不住,本王不疑你们监守自盗,已是看在这段日子你屡屡找来线索,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让本王信你的那些鬼话吗?”
      “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本王来提醒你吗?督鉴司是宫里那位的走狗,我端王府当年,就是被他扣上了意图谋反的罪名!”
      他如今又哪里还有那闲散王爷的模样?
      那些彻夜的酒意,满眼的不在乎,此刻终于尽数褪去,代之的是刻入骨髓的仇恨,是不加掩饰的排斥。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叶卓言看到颜折风眼中的惊诧,看到梁远州复杂的神情,可他却好像忽然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八年,这些话他不曾同任何人提及,即便是砌玉,他也只是交代事关暗卫的安排。
      他不敢显露一分一毫,不敢让人知道他疑心当年之事,更不敢让人知道那时闻名长安的天才早连剑都拿不起来。
      他如一个真正的纨绔一般在金银堆里谈笑风生,亦如一个真正的纨绔一般在不夜阁中“醉生梦死”。
      直到整个长安的人,提及那位端小王爷,无人不叹息一句可惜了一个少年英才,他才终觉自己不再那么危险,终于可以在漫长的夜里睡上寥寥两个时辰的安稳觉。
      而如今,一路追寻的线索在他以为就要能够揭开真相时戛然而止,这长安城内摆弄风云的手竟已猖狂至如斯地步,他也终于不用再忍了。
      连钟勤都可以死在督鉴司里,他就算再等下去,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只会见证一个又一个证据在眼前湮灭,只会见证那黑暗的大手,将他死死压在早已空剩一个名字的端王府中。
      与其那样死了,倒不如死之前,先捅出那一剑去再说。
      “卓言……”梁远州想开口。
      只是叶卓言很快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必劝我,更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是督鉴司的司长,我明白得很。”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也不必说什么事情未必如我想的那般,梁远州,进了天牢的不是你,父王母妃死在牢狱之中的也不是你,你既未曾经历过那些事情,又何谈真相到底如何?”
      “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与你,”他停顿了一下,视线从颜折风身上走过,与梁远州的目光直直交会,“与你们,无关。”
      无关。
      那有时是世间最为绝情的两个字。
      它把过往的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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