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玉料的调查，前后已有数月，只是屡屡有了头绪，就会因为诸多原因而断掉。
砌玉安排了大半的暗卫去查，可除去已经被毁的镌玉坊外，实际却并没有太多进展。这几日不知是否因为督鉴司的介入，倒确实让他们有了些收获，只是砌玉知道，那些收获同公子想要的，只怕相距甚远。
“玉料出自镌玉坊无误，但没有实物，很难找到更确切的证据，之前有人引公子入坊市之中，我们也顺着查了，但与督鉴司的结果应该并没有什么不同。”
叶卓言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还能知道督鉴司的结果了？”
砌玉滞了一下，方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忙道：“只是属下揣测。时间过去许久，坊市之中居住的人也已几经变化，况且，镌玉坊的玉似乎有一些并不入长安，此前我们也知道。”
“已经过了这么久，新进展就只有这些吗？”
“属下有一个猜测，不知……”
“有什么就说。”叶卓言一边说着一边朝近来居住的屋子走去。
砌玉只好道：“那镌玉坊背后是江之涌，但送出玉的未必就得是江之涌的人，单凭一个江之涌，应当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更何况那东西在什么地方发现都危险万分，便是躲避这种风险，他也绝不会把东西放在自己人手里。”
“接着说。”
“属下认为，或许可以不拘泥在江府周边。”
“那你觉得应该查哪里？”叶卓言转头看向砌玉。
砌玉垂着视线，他其实只是有个初步的想法，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查哪里才更准确。
叶卓言见他答不出来，便笑了一下：“我给你指条明路。”
砌玉抬起头来：“请公子赐教。”
叶卓言便笑道：“扬名武会上那一对‘金童玉女，说不定能给你些灵感。”
砌玉微微愣了一下：“他们……”
“年轻后辈才最是有勇气，也最是不会瞻前顾后，老家伙们尚有许多秘密，他们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要不然，怎么督鉴司那么喜欢年轻人呢？”
就像他未谙世事时，也曾以为这天底下都是阳光可以照见的地方，正因无所知，所以才无所畏，便是虎穴龙潭也敢去闯一闯，今日之岑清风与宋嫣，恰如昨日的梁远州和他，不过是时过境迁，不再是当初的人罢了。
砌玉似有所悟。
叶卓言也并不与他多解释了，只招手道：“你去吧，我累了，明日还需进宫去，总得歇歇才行。”
祖母近日感了风寒，精神不大好，好容易想召他去说说话，他自然得去。
只是那宫里到底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他每每要入宫去，总浑身不得自在。
叶卓言推门走入屋中，如今这屋里被他改造得“面目全非”，看不出一点梁远州卧房原本的样子，但也不知是不是时日久了，他竟然相当习惯了。
内间的床是他常睡的，如今已全换了王府的被子，小几上搁了一本书，是吴岩前辈当年送他的那本剑谱。
八年里翻过了很多回，剑谱的边沿已有些发旧了。
听着外头时不时传来陆绯衣练剑的声音，叶卓言便又将那本剑谱翻了开来。
确实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本书，甚至有时候叶卓言会想，吴岩前辈为什么要特意把这样一本书留给他。
在御剑山庄禁地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模糊，可吴岩前辈却因为这本剑谱的存在而始终清晰。
叶卓言倚着床架一页一页往后翻，其实看过很多遍的熟悉文字几乎已经能背下来了。困意自然而然袭来，他的动作也越发慢了起来。
“九华剑……”叶卓言喃喃着剑谱上的名字，也如平常一般要将这一页翻过去，而这一次，当他捏住这一页的页脚时，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外头隐隐传来陆绯衣长剑的铮鸣声，叶卓言坐直了身子，捏着这一页将剑谱举了起来。
他
第 69 章 剑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