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话本子里最喜欢写什么江湖隐士世外高人,但从前,叶卓言是不怎么相信的,若是高人的本事真有那么大,那又怎么会被困在什么鸟不拉屎的荒凉地呢?
可如今,活生生的一个老头就站在他面前,倒是由不得他将那“不信”两个字说出来了。
“栖山剑?”叶卓言有些惊讶。
饶是他这么一个实际上并不身处江湖的人,都听说过栖山剑的名号,只是世人不都说,栖山剑法早就失传了吗?
“老头子这么多年,连个活人都不曾见过,若不是对着那些蛇虫鼠蚁自言自语,只怕连话都不会说了,骗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做什么?”
“可是外边人都说,栖山剑法失传了。”叶卓言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这个邋遢老头一个人生活在地底下的石室里,却向别人声称他是栖山剑的传人,那么有名的剑法的传人,会落到这等境地?
那老者闻言却大笑起来:“真说起来,此言也非虚,老头子还没来得及收个称心徒弟,就沦落到这么个见不得天日的地方,确实,也算失传了吧。”
“哎梁远州?”叶卓言见梁远州一直没说话,朝他那边喊了一声。这老人说得到底是真是假,他也听不出了,还是让梁远州去周旋好些。
梁远州抬起头来,却是看向那位老者:“前辈可是……曾名动江湖的山石剑客吴岩?”
吴岩?叶卓言不记得自己听过这么个名字。
那老者的笑意却戛然而止,随即露出几分惊讶来。
“时过境迁,什么‘名动江湖,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吹嘘之词罢了,难为你这么年轻,竟还知道。”他语气中流露出几分似有若无的淡漠,仿佛对那个名字陌生已久。
“家父曾提及前辈大名,今日得见甚感荣幸,先前多有冒犯,前辈见谅。”
叶卓言见梁远州都一下这么客气,自也连忙跟着垂首道:“见谅见谅。”
那老者一下笑了出来,朝着叶卓言问道:“你又见谅什么?”
“前辈名号这么响亮,梁远州既都认得,自不会错,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了。”叶卓言一向是进退自如,尤其梁远州那几句话说得坚定,不似作假,他自然也就认了面前这位老者,真是那山石剑客。
吴岩被逗乐了,很是欣赏地拍了拍叶卓言:“瞧你剑上的那块玉,便知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孩子,倒是并不骄纵,还有几分谦逊呢。”
“玉……玉也不过是普通石头罢了……”叶卓言有些心虚地看了梁远州一眼,见他仿佛并未多想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吴岩自然注意到那小子片刻闪躲的眼神,只是他也不戳穿了,便又朝那看起来更稳重的一个道:“如今事情既已明了,也就不同你们见外了。”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梁远州问。
吴岩起身,从他那接灯油的小桶之中揩了点出来,将灯火拨弄得亮了些。
“老头子是不知你们两个既参加扬名武会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只是到了这,出去却难,不知你们作何打算?”
“这里不能出去?”叶卓言还不知道这石室的状况,一时有些急了。
梁远州向他点点头,同他解释:“此处只进不出,吴前辈也是靠钻进来蛇虫鼠蚁之物维持性命,我们进来的密道,并不能从里面打开。”
“什么?”若不是才醒来身体还虚弱,叶卓言只怕要跳起来,“那我们总不能饿死在这里吧?”
“老头子饿不死,你们自然也饿不死,只是方才听这位梁小友说,你们是来参加扬名武会?只怕这回没法扬名了。”
“不可能!”叶卓言直摇头,“我们出不去,也会有人来救我们的,颜折风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找的。”
“只怕他找不到这里来。”
“我们既能来,他们又怎么不能来?”叶卓言不服。
吴岩欣然地点点头:“我也很好奇,这密室地处御剑山庄禁地,你们两个既非御剑山庄弟子,又为什么能跑到这里来?”
“禁地?”梁远州好像突然想通了昨日困扰他的一些问题,“怪不得那些人并没有追进来,原来不是因为夜深林密,而是因为他们也不敢进来。”
“什么意思?”叶卓言不懂。
梁远州却没急着回答,而是问向吴岩:“前辈既然说此处是御剑山庄禁地,那江湖上曾流传过的那些传言,便并非尽是虚妄之词?”
“传言,不知是什么传言?”
叶卓言看见吴岩的神色忽然凝重起来,他看向梁远州,总觉得气氛突然变得不太寻常。
梁远州却并不避讳吴岩的目光:“十几年前,御剑山庄老庄主门下,以栖山剑吴岩和钟灵掌钟勤两大弟子声名最为卓著,御剑山庄以剑为宗,人们都以为将来定是吴前辈坐上庄主之位,可突然有一天,栖山剑就失踪了。”
“失踪?”叶卓言皱眉,隐约好像想起了些市井间听来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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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地底秘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