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安美美睡了一觉,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自觉失礼,立刻下床跑出屋去寻找陆年。
环顾一大圈也没发现陆年的身影,就回了房间整理东西。
整理完行李,她出门找马车的时候,刚好撞上买完菜,过来巡查的钱大娘。
钱大娘给了她一个白眼的同时,也瞥见了那扇破破烂烂的窗子,菜篮子往地上一丢:“哎呀妈呀,我的房子怎么成这样了?”
江白安有些不好意思道:“钱大娘,我要搬走了,修窗户的钱还有这个月的房租,从押金里扣。”
钱大娘五官飞扬:“就你那点押金,够的上什么?我这个窗户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起码得五两银子。”
江白安无奈,江白安啊江白安,你怎么偏偏租了这人的房子。
看这架势,她以前肯定也没少欺负原来的江白安。
她曾从毕珍嘴里套出些旁枝细节,原主江白安,是个性子软弱,不怎么爱说话。
受了委屈也只会偷偷躲起来抹眼泪的性子。
这般柔弱的人,靠自己瘦小的肩膀,撑起了他们家的一片天。
不可为谓之不坚强。
想到这里,又看到钱大娘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
江白安心中的怒火,燃烧了起来。
正当她思索如何出这口恶气时,就听到了院外陆年与车夫说话的声音。
听着从远至近的脚步声,她掐准时机,一下瘫倒在地,捂着脸颊,泪眼汪汪:“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能不能宽限几日……”
陆年见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快步走近,将楚楚可怜的江白安扶起,严肃道:“她打你了?”
钱大娘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半晌,才尖锐的喊叫着:“你你你,你这个小浪蹄子,你在这演戏给谁看?找了个野男人了不起了是吧?莫不是无媒苟合,让人搞大了肚子,才着急忙慌的要搬出去。”
她骂得畅快,唾沫横飞,完全没注意陆年铁青的脸。
许是还不解气,她双手叉腰:“我儿子可是衙门里的,我告诉你们,要是惹得我不畅快了,定叫他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抓去浸猪笼!”
恰好今日陆年穿的比较素雅,一身纯白,江白安能认出这价值不菲的面料,钱大娘却认不出。
毕竟在她心里,像江白安的这种身份,顶天了也就只能配个穷书生。
陆年脸色极其难看,从没有人这般污言秽语的辱骂他,他咬牙道:“你儿子叫什么?”
钱大娘昂首:“钱忠!”尖锐的嗓音吸引了附近几个妇女,她们好奇的站在院门外往院内张望。
“怎么了?怎么了?钱大娘又在欺负江姑娘了?”
“谁说不是呢,好像还牵扯到钱忠了。”
“钱忠那么忠厚一小伙,迟早毁在他娘嘴里。”
“你们快看,江姑娘身旁那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
“又高又端正,要是我家女婿该多好。”
“你想什么呢,你家女儿能有江姑娘这样貌?”
“怎么说话的?我女儿怎么就不如她了?”
“……”
江白安娇柔造作的轻拭眼泪:“陆大人回去后可得好好查查,莫要让这种以权谋私之徒,坏了官府的名声。”
钱大娘震惊:“陆大人?什么陆大人?”
江白安娇声道:“钱大娘不认得吗?这位是刑部郎中陆年大人。”
“刑部郎中陆年,”钱大娘一下子慌了神,腿一软跪了下去,痛哭道:“陆大人啊!民妇方才胡言乱语,切不可当真啊!”
见陆年不理,她继续哭喊:“陆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出言不逊。”
这年迈的老人,哭得接不上气,陆年看着有些不忍心,刚想将钱大娘扶起,就被江白安按住了动作。
她走过去蹲在钱大娘身旁:“害怕了?心疼了?你欺负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娘会不会心疼。”
钱大娘啜泣着,低头不语。
这个泣不成声的老人,江白安看着也有些于心不忍,就将她扶了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有陆大人这般的胸襟,希望你以后能像一个长辈那样说话,不要因为口舌之快误了你儿子一生。”
钱大娘止不住的点头,嘴里一直念叨着:“谢谢陆大人,谢谢陆大人。”
院外的人只听到什么陆大人,又看到钱大娘吓得跪地求饶。
怕惹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瞬间都不见了人影。
钱大娘擦掉眼泪,没了嚣张的气焰,步履蹒跚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拿起菜篮子离开。
江白安看着钱大娘的背影:“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陆年:“没有,你是帮了她。”
江白安抬眸仰视:“恩?”
陆年解释道:“钱忠我认得,做事认真踏实,不怕吃苦,非常优秀。而他母亲却在外这般胡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江白安心中宽慰了几分,问:“陆大人怎么会来此处?”
陆年笑道:“我跟虞大人商量,一致认为你一人在外不安全,刚好虞大人的新府缺人手,收入绝对比你卖豆腐来的丰厚。”
江白安双臂在胸前交叉,加大音量:“我不去!”
打死都不去,多看虞清欢一眼,都要倒霉三年。
去虞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还得了!
陆年:“上次那个杀手,在带回去的路上,咬破藏在口里的毒药自尽了,我们也没法每时每刻在你身边保护。”
江白安不从,她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陆年,暗示他:我想去你府上。
陆年害怕自己母亲,就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听话。”
江白安自我怀疑:是暗示的不够明显吗?
本来她是想拒绝的,可一想到暗杀她的竟然是个死士。<
第4章 虞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