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安到陆府后,除了一个每日给她送饭的小丫鬟,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
这架势,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怕她受不了诱惑翻供。
将她与外面世界完全隔绝。
江白安气,气的捶桌,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再怎么需要钱,这点风骨还是有的,再说把王大力放出来,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良家妇女。
她都不顾自己作为女儿家最重要的名节,答应出庭指证,竟然还被如此防备。
可恶至极!
庭审定于三日后巳时,这几日江白安吃了睡,睡了吃,加上陆府丰盛的伙食,身子倒是好了不少。
恍惚间,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不用为了生计发愁的,千金大小姐。
闲暇的三日转瞬即逝,辰时刚过,陆年就将她带到了府衙大堂。
最先入目的,是壮硕粗鄙的王大力,他歪歪扭扭的跪在堂下,浑身的不耐烦。
左侧还跪着三名缩着身子,微微发颤的女子,在一旁轻轻啜泣。
堂上坐着的并不是虞清欢,而是两鬓微霜的钟离志,他眉头紧锁,直到看见陆年才露出一点宽慰,正色道:“带证人。”
江白安一瘸一拐的上前。
王大力不屑的转头,一看到她,脸刷的一下变的惨白,那样子简直不能更难看了。
他分明记得他父亲告诉他全都打点好了,只需一口咬定没做过,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却怎么还有人敢出庭作证。
王大力恶狠狠的盯着江白安,用眼神示意,让她不要乱说话。
就这一眼,江白安明白,王大力这人,没救了,从里到外烂透了。
她从容对上王大力的目光,丝毫不显慌张,甚至给了一个白眼。
钟离志见江白安脚上有伤,抬手示意:“免跪,看坐。”
“谢大人!”
钟离志问:“江白安,本官问你,可认得你身旁那位男子。”
江白安回头,仔细端详王大力那张大脸:“回大人,民女认得,那日就是他闯进民女的房内,将我掳至东破庙,企图不轨。”
王大力恼羞成怒,站起身来:“你胡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根本没见过你。”
立马有两个衙役将他按了回去。
江白安镇定自若,问:“王公子当真不认得我?”
王大力奋力甩开那两个衙役的手:“不认得!”
江白安:“敢问大人,王公子这几日可有换装梳洗?”
钟离志摸着那撮斑白山羊胡:“没有。”
江白安唇角一勾:“禀大人,那日我趁着拉扯之际,将一张留有我字迹的碎纸,塞进了王大力的发髻里,请大人明察。”
钟离志抬手一挥:“查。”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按住王大力,松开他的发髻,果真搜到一块碎纸。
见状,王大力一下子瘫坐了下去,满脸惊恐,不知所措。
“呈上来。”
钟离志拿到碎纸,定睛一看,表情突然变的有些异样。
他抬眸看了一眼江白安,意味深长。
江白安突感心虚:毕竟那晚她写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本来以为那么一小块,应该看不出什么。
但看钟离志的反应,她明白这糗,出大了。
江白安递上自己的字样后,借故有伤,匆忙离开。
她明显感觉到,钟离志再也没办法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她了。
出了府衙大门,陆年将她扶上马车,临别前忍不住夸奖了一番:“没想到白安姑娘如此有勇有谋,当真令我大开眼界。”
江白安莞尔一笑,谦虚道:“大人谬赞。”
这个水莲花般的女子,荆钗布裙,不施粉黛,自成一种清朗之美。
就那么淡淡一笑,直接笑进了陆年的心里。
他痴痴的看呆了。
“陆大人?”江白安抬手在他面前挥舞了几下。
陆年这才反应过来,脸庞倏的浮起了一抹红晕,他假装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咳……”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阿年,过来。”
江白安顺着那极好听的声音望去,就看到了虞清欢那张冷隽的臭脸。
他站在府衙门口的台阶上,一袭青衫,长身玉立,举手投足间雅正至极。
江白安惋惜,这么好看的脸,这么完美的身段,怎么偏偏做了虞调的儿子。
她露在马车外的身子立刻缩了回去:“陆大人,后会有期。”说完,将马车上的锦帘甩出“哗啦”巨响。
一路颠簸,快到家时,她才想起,钱没拿,连豆腐钱都没拿!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碰到虞清欢果然没好事。
江白安丧气的垂下头。
只是那日在汴京街头,多看了虞清欢一眼。
她就好像衰神附体了一般,姓虞的果然与她命里相克。
终于到家,一下马车,扎堆在门口的街坊邻居突然都住了嘴,眼神怪异的盯着她。
等她一进房,院外又嘈杂了起来。
不一会,除了收房租,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的房东钱大娘,堆着笑脸问道:“白安姑娘,今日这是去哪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是来八
第3章 赏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