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见二十八宿镜面上的红光正顺着刻度游走,最终在 “天玑星” 的位置凝成个红点。他忽然想起在敦煌藏经洞见过的《王昭君出塞图》,画中匈奴部落的帐篷排列,竟与此刻苗寨的吊脚楼布局分毫不差。而那幅古画的角落,藏着行极小的西夏文,翻译过来正是 “蛊纹如星图,万物有编码”。
“三天前,有人在沅江里下了‘死蛊。” 老者的声音沉了下来,火塘里的火苗突然变绿,“是种带铁壳的虫子,专啃水底的鹅卵石,已经把下游三个村寨的‘水脉咬断了。” 他往火里丢了片枯叶,青烟瞬间聚成艘船的形状,“跟当年日本人带的‘铁甲虫很像,只是这次的壳上,刻着罗马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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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惊鸿的手指抚过山河珏上的凹槽,突然明白过来 —— 良渚玉琮的兽面纹、三星堆青铜樽的甲骨辞、苗族蛊纹的螺旋线,其实是同一种语言。就像《皇极经世书》里说的 “天有五纬,地有五行”,上古先民早用自己的方式,把地球的生命密码刻进了石头、青铜和虫豸的基因里。
雨不知何时停了,吊脚楼外传来蝉鸣。陆惊鸿抬头时,只见满天星斗正顺着杨公盘的刻度排列,而那穿靛蓝裙子的姑娘正踮着脚往竹楼上挂灯笼,灯笼上的蛊纹在风中摇晃,竟与他昨夜在梵蒂冈图书馆见过的卡巴拉生命树图纸,构成了完整的闭环。
“后生仔,懂‘活龙脉的修补法子不?” 老者将刻好的黄杨木递给陆惊鸿,木头上的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像条银蛇般缠上他的手腕,“这东西认主,当年随郑和下西洋的苗家蛊师说过,总有一天,会有个带玉琮的人来,把断了的‘编码接起来。”
陆惊鸿握住黄杨木的瞬间,杨公盘突然发出嗡鸣,镜中北斗七星的红光直射向夜空。他隐约听见沅江方向传来沉闷的爆裂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水底碎裂。而手腕上的银蛇蛊纹正顺着血管游走,在他心口位置凝成个极小的苗文,翻译过来竟是 “重启” 二字。
姑娘突然拍了下手:“阿公,他心口的蛊纹亮了!”
老者眯起眼往火塘里添了块松脂,火光腾起的瞬间,陆惊鸿看见吊脚楼的木板缝隙里,正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往外涌,像被惊动的萤火虫,顺着山势往沅江方向飞去。他忽然想起格桑梅朵在冈底斯冰洞说过的话 —— 密宗的时轮金刚咒,其实是用梵文写的星轨密码。
“三天后是‘换蛊日,” 老者将烟杆在鞋底磕了磕,“到时候你就知道,为啥苗家的蛊纹能让秦始皇都怕三分。” 他往陆惊鸿怀里塞了个油布包,“这里面是‘母蛊的卵,遇敌时用舌尖血喂它,记住,千万别让它见铁器 —— 尤其是刻着十字的那种。”
陆惊鸿走出吊脚楼时,月光正顺着青石板路流淌,他低头看油布包时,发现包布上的蜡染图案竟是幅微型的世界地图,非洲好望角的位置用朱砂点了个记号,旁边绣着行极小的蛊纹,与他在玛雅石碑上见过的 “末日预言” 符号,有着惊人的相似。
远处的沅江突然泛起荧光,像有人在水底铺了层星子。陆惊鸿摸出山河珏往水面照去,玉琮的光晕里,无数铁壳虫的尸骸正浮出水面,每具尸骸的背甲上都刻着半截拉丁字母,拼凑起来正是 “基因” 二字。而那些被啃咬的鹅卵石上,竟渐渐显露出新的纹路,与苗寨吊脚楼的布局形成了完美的共振。
他忽然明白,所谓 “生物编码”,从来不是冰冷的实验室数据。是良渚先民在玉琮上刻下的稻作记忆,是三星堆工匠在青铜上铸入的星辰轨迹,是湘西苗寨用蛊纹写下的万物生灭 —— 就像此刻杨公盘里跳动的红光,正把北斗七星的密码,悄悄注入这片被雨水浸润的土地。
吊脚楼的铜鼓声突然响了,三长两短,是苗族 “迎客” 的调子。陆惊鸿回头时,看见那穿靛蓝裙子的姑娘正站在栏杆边挥手,她耳垂上的银饰在月光下摇晃,像两串正在破译的密码。而檐角的雨滴再次落下,这次砸在杨公盘上,镜中浮现的不再是北斗,而是幅流动的蛊纹,正顺着长江的走向,往东海的方向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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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苗族蛊纹?生物编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