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初年,籍贯待考。其人善鉴古物,尤精于器物隐秘,能于残碑断简中寻藏珍之迹,于金玉铜瓷中辨岁月之痕。所藏商周青铜器三十余件,皆有‘玄字暗记,然晚年隐于邙山,藏品不知所踪,时人谓之‘藏器于山,藏道于心。”
这段记载虽短,却与玉牌上的线索完全吻合。陈轩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他用手机拍下这段文字,继续往下翻,在附录的《玄山氏鉴宝语录》中看到了更详细的描述:“鉴物者,三法也:一观其形,二辨其质,三悟其魂。形可仿,质可造,唯魂不可假。魂者,岁月之痕,匠人之心,藏于微末,见于慧眼。”
“慧眼……”陈轩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这段话说的,不正是自己的天眼能力吗?他从小就能看到古物上不同的光晕——真品泛着温润的金光,仿品则是暗沉的灰黑色,师父说这是“天生的鉴宝眼”,难道这能力与玄山氏有关?
他拿起另一本《古玩秘闻录》,书中收录了不少民间流传的玄山氏传说。其中一则提到,玄山氏有块贴身玉佩,背面刻着“三目识真”四字,据说能助他看破器物的伪装。传说虽带些神话色彩,但“三目识真”这四个字却让陈轩心头一震——他立刻从锦袋里取出和田玉牌,翻到正面边缘处,果然在松鹤图的角落里找到了这四个极小的阴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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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注意到玉牌的图案和背面暗纹,竟没发现正面还藏着如此关键的信息。陈轩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三目识真”四个字刻得极浅,笔画与松针的纹路巧妙融合,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更奇特的是,在阳光下转动玉牌,这四个字会随着光线角度变化隐隐浮现,仿佛有生命一般。
“三目……难道指的是天眼?”陈轩集中精神催动天眼能量,眼前的玉牌再次泛起淡金色光晕。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三目识真”四个字周围萦绕着淡淡的能量流,与自己体内的天眼能量同频共振,就像两个相认的故人。
他急忙翻看《古玩秘闻录》的后续内容,其中一段笔记引起了他的注意:“玄山氏尝言,吾之术传于‘天目之后,非有缘者不能得。其鉴物时眉心常有微光,人皆以为异,不知是为‘开天目之相。”
“天目之后!开天目之相!”陈轩激动得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这段记载明确指出,玄山氏的鉴宝术来自“天目”传承,而他鉴物时眉心发光的特征,与自己催动天眼时的状态完全一致!师父从未提过天眼能力的来历,只说是家族遗传,难道师父的家族,就是玄山氏的后人?
窗外的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玻璃窗落在书页上,将字迹照得清晰透亮。陈轩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无数线索在脑海中交织:刻着暗纹的玉牌、“三目识真”的题字、玄山氏的“慧眼”传说、自己的天眼能力、师父的笔记……这些看似零散的碎片,正在慢慢拼凑出一个惊人的真相。
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举动——老人当时已经说不出话,却死死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眉心,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嘱托。那时只当是师父最后的不舍,现在想来,或许是在传递某种信息?陈轩下意识地按住眉心,体内的天眼能量再次涌动,这一次,他仿佛看到了一串模糊的画面:邙山深处的石室、整齐排列的青铜器、一面泛着青光的青铜镜……
画面转瞬即逝,陈轩却惊出一身冷汗。这是天眼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幻象,难道是玉牌的能量触发了某种记忆传承?他急忙翻到师父的牛皮笔记最后几页,在空白处找到了几行潦草的字迹,像是老人临终前仓促写下的:“师祖讳玄山,传天眼术,藏器于邙山,待有缘者开。玉牌为钥,镜为引,三代之后,血脉归宗。”
“师祖!”陈轩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周围看书的人纷纷侧目,他却浑然不觉,指尖颤抖地抚摸着那几行字。师父的师祖就是玄山氏!这么说,玄山氏是自己的太师祖,天眼能力是家族传承的秘术,而这块玉牌,就是开启传承的钥匙!
二十多年的疑惑瞬间解开:为什么自己天生有天眼?为什么师父对玄山氏如此痴迷?为什么玉牌会与自己产生共鸣?一切都有了答案。这份跨越百年的传承,像一条隐秘的血脉,终于在他这里重见天日。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重新坐下梳理线索。根据师父的笔记和史料记载,玄山氏生活在清末民初,正值乱世,为了保护珍贵的商周青铜器,他将藏品藏于邙山深处,并用玉牌记录方位,留下“三目识真”的标记,等待家族后人凭借天眼能力找到它们。而所谓的“镜为引”,恐怕就是窖藏中能激活天眼的关键器物。
陈轩翻开《商周青铜器图鉴》,对比史料中玄山氏收藏的特征。书中记载,他收藏的青铜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器底刻着极小的“玄”字,器身纹饰中隐藏着星图图案。这与玉牌暗纹中的“左三右七”和“依山为库”形成了完整的线索链——玉牌指路,天眼破局,青铜为证,铜镜为引,最终揭开传承的秘密。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到半空。陈轩合上书,发现古籍部里只剩下自己一人。管理员李老师端着茶杯走过,笑着问:“小陈,找到想要的资料了?看你这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
“找到了,李老师,太重要了。”陈轩起身道谢,将古籍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架,“这些资料帮我解开了一个大谜团。”
离开图书馆时,阳光正好,文庙的红墙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陈轩走在青石板路上,脚步轻快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牌,感受到那温润的触感,仿佛能听到百年前玄山氏的嘱托。
回到古玩店,他立刻给徒弟小林打了电话。小林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对古玩充满热情,人也机灵可靠。“小林,明天跟我出趟远门,去豫西邙山,有个大发现要带你见识见识。”
电话那头的小林兴奋地尖叫起来:“轩哥,是不是找到宝贝了?我早就说跟着你有肉吃!”
“不是去捡漏,是去完成师父的遗愿,也是……家族的使命。”陈轩望着墙上师父的遗像,语气郑重,“去准备些户外装备,手电筒、登山绳、急救包都带上,我们可能要在山里待几天。”
挂了电话,陈轩开始收拾行李。他将玉牌拓图、史料复印件和师父的笔记仔细收好,又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工兵铲和强光手电——这些都是探宝的必备工具。最后,他将玄鉴镜的照片放进背包,那是从师父笔记里找到的插图,镜面光滑无锈,边缘刻着古朴的花纹,正是史料中记载的玄山氏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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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陈轩坐在书桌前,再次研究玉牌上的暗纹。在天眼的注视下,那些线条仿佛变成了流动的河流,指引着通往过去的道路。他忽然明白,玄山氏留下的不仅是窖藏的方位,更是一份鉴宝的传承——不仅要辨器物的真伪,更要守文化的根脉。
“太师祖,师父,你们放心。”陈轩对着玉牌轻声说,“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拓图上投下淡淡的光影。陈轩将玉牌贴身戴好,感受着那份穿越百年的温度。明天,他就要踏上寻根之旅,去邙山深处寻找家族的秘密,去唤醒沉睡的传承。而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多的谜团和挑战,还在等待着他——玄山氏的藏品为何要藏于邙山?铜镜的真正作用是什么?除了青铜器,还有没有其他的宝藏?
带着这些疑问,陈轩渐渐进入梦乡。梦中,他仿佛看到一位身着长衫的老者站在邙山之巅,手持玉牌和铜镜,对着他微笑。老者的眉心有一道微光,与他自己的天眼隐隐呼应,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声音随风飘散,只留下“传承”二字在山谷间回荡。
第二天清晨,小林背着巨大的登山包出现在店门口,脸上满是期待。陈轩锁好店门,最后望了一眼“聚宝轩”的牌匾,转身踏上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引擎发动的瞬间,阳光正好越过街角的老槐树,洒在他们前行的道路上,仿佛为这段寻根之旅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车子驶离市区,朝着豫西的方向疾驰而去。窗外的风景渐渐从高楼变成田野,又化作连绵的山峦。陈轩望着远处起伏的邙山轮廓,握紧了怀里的玉牌,心中默念:玄山氏的传承,从今天起,由我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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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谱囚笼:文明数据的鉴伪者(七十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