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巷里住着个年轻的木匠,大伙儿都叫他木头。他的刨子总擦得锃亮,可做出的活儿却常常透着股糊弄劲儿。这天一早,豆腐铺的张婶就堵在他门口,手里拎着个歪歪扭扭的板凳。
“木头啊,你瞅瞅这板凳,才坐三天就晃得像筛糠。”张婶把板凳往地上一放,四条腿“咯吱咯吱”打着架。
木头挠挠头,拿起刨子在凳腿上随便刮了两下:“张婶您别着急,准是地面不平。我再削削,保准稳当。”他眼睛瞟着墙角的太阳影子,心里惦记着午后的斗鸡赛。
“你这孩子,做活咋总像碰运气?”张婶蹲下来,指着凳腿接口处的缝隙,“这儿的钉子都没钉牢,能不晃吗?”
木头含糊地应着,胡乱钉了两锤就把板凳塞给张婶:“您放心用,再坏了我赔您新的。”张婶叹着气走了,他却拍着巴掌笑:“运气不错,又糊弄过去一桩。”
正收拾家伙,巷口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卖糖葫芦的李爷爷推着辆旧独轮车,车把手上的木轴断了,正急得直转圈。“木头师傅,帮我修修这车轴呗?我下午还得去邻村赶集呢。”
木头瞅着那根裂了缝的木轴,眼珠一转:“李爷爷,换根新轴得等三天。我给您加个铁箍,兴许能撑到赶集。”他找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箍,往木轴上一敲,又抹了把桐油,“您看,这不是挺好?”
李爷爷推着车试了试,轮子转得还算顺溜:“多谢你啊,回头给你捎串最大的糖葫芦。”木头望着他的背影,得意地晃起刨子:“运气好就是不一样,省了做新轴的功夫。”
谁知道傍晚时分,李爷爷竟推着车回来了,车斗里的糖葫芦撒了满地,红亮亮的糖衣沾着泥。“木头啊,车轴在半路断成两截了!”李爷爷的白胡子都在抖,“糖葫芦全摔烂了,这可是我给孙子攒学费的钱啊。”
木头的脸“唰”地红了,他蹲在地上捡起沾泥的糖葫芦,粘糊糊的糖汁蹭在手上。“对不起李爷爷,我……我现在就给您做新轴。”他手忙脚乱地找出硬木,这次不敢再马虎,量了又量,刨了又刨,连晚饭都忘了吃。
等新轴安好,月亮都挂上树梢了。李爷爷摸着光溜溜的木轴,眼眶红红的:“好孩子,做活就得这样实打实。我年轻时学编筐,师傅总说‘编筐编篓,全在收口,半点含糊不得。”
木头心里像塞了团棉花,闷得发慌。这时张婶又举着板凳来了,这次她没生气,只是把板凳往桌上一放:“你看,我家小宝踩在上面够房梁上的风筝,板凳腿断了,孩子摔得膝
碰运气的工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