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老槐树下,蹲着两个圆滚滚的小脑袋。穿蓝布褂的是愚才,脸蛋红扑扑像熟透的山楂;套灰布衣的是蠢才,下巴尖溜溜像没熟的李子。
“我娘说,后山的野葡萄熟了能酿甜酒。”愚才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串歪歪扭扭的葡萄,“今天去摘吧?”
蠢才正抠着鞋底的泥块,闻言猛地抬头:“我爹说那山陡得很,去年有只山羊摔断了腿。”
“可甜酒抿在嘴里,能从舌头甜到肚脐眼呢!”愚才咂咂嘴,眼睛亮得像浸了露水的星星,“再说我们比山羊灵巧,抓着藤条走不就没事了?”
蠢才把泥块弹向槐树干,树干抖落几片叶子:“要去你去,我才不冒那险。我家院子里的酸梅快黄了,摘下来泡酸水也好吃。”
“酸水有什么意思?”愚才撇撇嘴,“酸得龇牙咧嘴,哪有甜酒舒坦。”他扛起墙角的小竹篮,一蹦一跳往村后走,蓝布褂的衣角在风里打着旋。
蠢才蹲在原地,看着愚才的背影变成个小蓝点,忽然抓抓头发。酸梅泡酸水固然稳妥,可他从没尝过野葡萄甜酒的滋味。“说不定没那么险呢?”他嘟囔着,也拎起个藤筐,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后山的路果然不好走。起初是松软的黄土地,踩上去噗噗响,可越往上,石头越尖,茅草越密。愚才仗着腿快,早蹿到前面去了,蓝布褂在灌木丛里时隐时现。
“等等我!”蠢才被一根带刺的藤条勾住了裤脚,使劲一拽,“嘶啦”一声,裤腿撕开个小口子。他低头瞅着破洞,心里有点发慌,可前面传来愚才的欢呼:“看到啦!紫莹莹的一大串!”
蠢才咬咬牙,攀着一棵歪脖子树往上爬。树身滑溜溜的,他手心沁出冷汗,刚爬到半腰,忽然听见“哎哟”一声——愚才踩空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连人带篮滚了下来。
“你怎么样?”蠢才吓得魂都飞了,手脚并用地滑下去,只见愚才趴在地上,竹篮摔散了架,野葡萄滚得满地都是,膝盖上擦出道血痕,正一抽一抽地想哭。
“都怪你!”愚才看见蠢才,忽然红着眼圈喊,“要不是你磨磨蹭蹭,我能着急往下看吗?”
蠢才本来想骂他莽撞,可瞅着那道血痕,话到嘴边变成了:“先别吵,我爹给我备了治外伤的草药膏。”他从藤筐底层翻出个小陶罐,揭开盖子,一股清凉的草药味飘出来。
愚才梗着脖子别过头,可膝盖火辣辣地疼,由不得他逞强。蠢才
愚才酸甜蠢才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