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轮台的胡杨林,我沿塔里木河南行,又折西行,顺着那一条横贯天山南麓的古道,来到了丝绸之路南道上另一颗璀璨明珠——库车。这是一座被佛国遗梦浸润千年的古城,是一方文化与宗教交汇的绿洲,也是历史与现实之间低吟浅唱的魂之所在。
我在《》的地图上郑重落笔:
“第357章,库车。
天山佛光,龟兹残响,
这是丝绸之路上最庄严的一段古歌。”
库车古称“龟兹”,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曾在公元前后成为西域佛教的中心。据史书记载,龟兹盛时佛寺达千座,僧侣成千上万,是中原僧人西行求法的第一站。
我在清晨时分,前往着名的库木吐喇石窟群。石窟散布在山壁之间,外观普通,内里却藏着令人屏息的瑰宝。壁画色彩艳丽,描绘着释迦故事、佛国天堂与市井百态,人物眉眼温和,服饰兼具中原与西域风格。那一尊尊壁画上的飞天,犹如千年前的音律,还在耳边飘荡。
陪同我参观的是一位年轻文保员阿布都拉。他满怀敬意地介绍着每一幅壁画的来历与构图:“库木吐喇是佛教艺术的瑰宝,它见证了中原文化、印度佛教与波斯元素在此融合。”他说着,指向一幅已然斑驳的“千佛图”,“这些壁画,曾吸引玄奘、鸠摩罗什等高僧在此驻足,也在漫长的沉寂中等待后人的注视。”
我久久凝望那些微笑的佛像,心中默念:
“龟兹的佛光,
照亮的是古道的远方,
也是灵魂深处的安宁。”
库车地处塔里木盆地西北边缘,自古以来便是交通要冲,丝绸之路南道的枢纽。汉代张骞凿空西域,唐代设安西四镇,龟兹便是重镇之一。千年时光,商旅、僧侣、将士、驼队,从这里穿越雪山与沙海,留下无数回响。
我来到库车古城遗址。这里不再是昔日的宫阙与佛塔,而是斑驳的夯土城墙与零星的砖石残垣。然而,当我站在古道旁,闭上眼,仿佛能听见马蹄声起,驼铃声悠,诗人低吟浅唱,军旗随风飘动。
博物馆中展出的龟兹文书、佛像残件、漆器与古钱币,皆在诉说着那段辉煌。讲解员指着一件汉文与龟兹语并列的文书说:“龟兹是文化交流的桥梁,语言、宗教、艺术、制度,在此交汇融合。”
我写下:
“库车,是丝路上的码头,
千年的风尘,
都在这里留下音律与诗篇。”
与历史的厚重相比,库车的现实更显灵动。这是一座多民族共居的城市,维吾尔、汉、回、柯尔克孜、塔吉克等族群在此共筑家园。城市街巷错落,清真寺的宣礼塔与街角的小茶馆遥相呼应,老街上的市集热闹非凡。
我走进库车县的老巴扎。维吾尔摊贩身着刺绣坎肩,热情吆喝着香料、核桃、红枣、葡萄干;汉族小贩摆出糖葫芦、凉皮、卤蛋,旁边的回族老人售卖酸奶与玫瑰花茶。街角的乐器铺子里,青年正试弹热瓦甫与都塔尔,一曲未终,小女孩便跟着起舞。
第357章 库车:龟兹遗韵,佛光遗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