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团行走的囊肉,乘风不禁有些感慨。
不管怎么说,偷喝了那么多酒,她没赶自己离开,却也算过的去。
“好了,不谈了,天色已不早,你们也该回去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乘风将竹叶青的盖子拧紧,对二人说道。
杏儿手攥着桃花酿,言语中带着一丝担忧。
“方才那伙人……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吧?张涛他爹……”
“放心。”
乘风捏起手中的酒瓶,在空中晃了一下,“就算天王老子来,我也能敲破他的脑袋。”
这话虽说得有些轻描淡写,眉妩和杏儿却莫名地信了。
这让两人想起迎春楼的日子,那时他穿着粗布短打,为她们劈柴端水。
但总能在她们被客人刁难时,不动声色地出现。
比如,让泼过来的酒“恰好”泼在客人自己身上。
让难缠的主儿“突然”想起急事要走。
原来那时,他就已不是寻常的杂役了。
二人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临走前,杏儿回头问了一句。
“阿卫,以后……你还会回迎春楼吗?”
“这个……”
乘风顿了一下,指尖轻轻摩挲着竹叶青的瓶身,笑了笑,“或许吧,或许哪天路过,进去讨碗酒喝。”
闻言,两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对于她们来说,知道这些就够了。
他还是以前那个阿卫,不会因为身份转变,而疏离了她们。
“好,到那天,就算李大脚不请你,我俩也会请你喝一顿。”
说完,二人转身,消失在了幕色里。
酒馆彻底静了下来。
油灯的火苗跳了跳,将桌上两只陶瓶的影子投在木案上。
一长一短,像极了方才眉妩和杏儿并肩站着的模样。
他仰头,将竹叶青所剩不多的酒液一饮而尽。
酒液滚过喉咙,胸口发暖,却没压下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是失落?还是惆怅?又或者是释然?无法言明。
酒馆太静了。
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能听见窗外不知哪棵树上落了片叶子,轻飘飘砸在青瓦上。
弦月已经西沉,不能再待了。
他起身,又从怀里摸出一锭黄金,压在桌上,推门而出。
房门“吱呀”声在寂静的巷子里荡开,又很快被夜风吞没。
第二天,乘风从一家客栈走出。
他在路边吃了碗羊肉泡馍,随后进入了一家裁缝店。
出来时,一身白衣如雪,带着点冷冽的光,衬得那原本清俊的眉眼,愈发分明。
日头已爬到头顶,青石板被晒得有些发白。
他抬眼望了望天,却突然感到后颈泛起了一丝冷意,一股莫名的悸动竟在心头升起。
这感觉……熟悉,而且熟悉得让人心头发沉。
像宋家庄的那次一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未知之处注视。
这种感觉,古老沉静,说不清,道不明。
怎么回事?
乘风的目光扫过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
可那感觉仍在,而且比上次还要强烈,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会是什么?
沉思了一下,他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第666章 换身行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