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张涛的命令,秦琼眼神一凛,再无犹豫。
双锏交击,发出“锵”的一声锐鸣。
刹那间,他足尖点地,身形如箭,两柄熟铜锏带着破空的力道,一上一下,直取乘风头顶与胸口上的要害。
这一击,力道极猛,锏风扫过,连酒馆的油灯都被掀得灭了两盏。
与此同时,张涛的其他几位随从也疯了似的冲了过来。
钢刀劈出冷冽的弧光,木凳抡得带起风声。
甚至有人抓起桌腿板凳,嘶吼着砸过来。
七八道身影扑向角落,像饿狼围向羔羊。
可那“羔羊”自始至终坐着,青衫纹丝不动。
眉妩和杏儿闭紧了眼,指缝里渗出的光里,只看见一片残影。
饭馆里的其他食客已经缩成一团,俱都怕被殃及。
然,下一瞬,所有声音都断了。
秦琼的双锏刚划出半道弧光,手腕便像被无形的力量攥住,再难进半分。
他腾空的足尖离地三尺,身形还保持着前冲的箭姿,连鬓角被锏风带起的发丝都凝住,纹丝不动。
那双常年浴血的眼睛里,还映着青衫的影子。
可瞳孔深处的锐利,已被突如其来的错愕冻住。
右侧那名挥刀的随从,钢刀正劈向乘风的眉心,刀刃上的寒光也瞬间凝住。
他半张着嘴,嘶吼的尾音卡在齿间,脸上的狰狞僵成了面具,如同被按下暂停键。
抡木凳的汉子更显诡异。
他整个人腾空而起,右腿在前蹬直,左腿在后屈膝,却悬在半空,像尊笨拙的泥塑雕像。
还有抓着桌腿的、举着酒壶的、甚至被推搡着踉跄扑来的。
七八道身影,或腾或扑,或挥或砸,全被定在了离乘风三尺之内的地方。
连秦琼双锏交击时震飞的两盏油灯,都定在了下落的途中。
灯芯的火星还亮着,灯油泼洒的弧线像条凝固的金带,却半分没有坠落的意思。
乘风依旧坐在那里,青衫下摆垂在凳上,没有半分晃动。
他将手中的一杯酒喝下,这才抬眼,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僵住的身影,像在看一幅被定格的画。
眉妩和杏儿从指缝里看见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忘了呼吸。
这哪是打斗?分明是神佛抬手,定住了凡尘的喧嚣。
其他食客和饭馆小二,俱都目瞪口呆,陷入震惊之中。
张涛的嘶吼卡在喉咙里,血糊的脸瞬间失了血色。
看着那些定在半空的随从,看着秦琼僵住的箭姿,他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他想退,可双腿像灌了铅,连指尖都动不了半分。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青衫,在一片凝固的混乱里,平静得像亘古不变的山。
“都滚吧!”
乘风终于开口,对着被定住的人挥了挥手。
话音落,那些定格的身影突然“哗啦”一声,摔的摔,落的落。
“咚!”
秦琼掉落地上,双锏已脱手而出,在青砖上撞出沉闷的响。
挥刀的随从直挺挺栽倒,钢刀“当啷”落地。
悬在半空的汉子摔得龇牙咧嘴,木凳腿磕在桌角,断成两截。
第665章 秦琼秦叔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