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东宫” 二字正是拓跋晃的私印 —— 这是从他寝殿搜出的遗物。
“殿下可知,永嘉之乱时,司马氏南渡,琅琊王司马睿正是靠王导的‘江左新政才站稳脚跟?”
他将玉佩掷在案上,玉面映出拓跋晃涨红的脸,“如今你若肯传檄北州,让代郡、马邑等城池不战而降,便是救了北魏各城池的士卒百姓。”
拓跋晃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抵着案上的青铜灯台,火星溅在他手背上:“孤乃大魏太子!岂能为你南朝作伥?昔年我祖道武帝灭后燕,也未尝有半分屈膝!”
“道武帝?” 辛弃疾忽然冷笑,指腹叩击着案上的《国书》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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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年为慕容垂所败,藏在牛川时,若非那王猛之子暗中相助,何来后来的代国复兴?殿下连自家史书都忘了?”
帐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三响,沉郁如钟。
拓跋晃望着窗外的月色,那轮孤月曾照过他祖父拓跋珪的参合陂,也照过刘裕北伐的军帐,此刻却冷冷地悬在他头顶,像一道无声的诘问。
“孤若不从呢?” 他的声音渐渐高了上去,金冠上的红缨垂在眼前,遮住了眼底的动摇。
拓跋晃气血上涌,“恨不当初学那蜀汉北地王刘谌!宁可战死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
说完,大吼一声,“今日我拓跋晃宁死不降!”吼完,就抢身边飞虎军的兵刃自杀。
辛弃疾手疾眼快,一巴掌把拓跋晃拍在地上,对他谆谆教诲,“太子殿下,某劝你息了这个自戮之心,即便你已自杀身亡,某也会仿蔡邕写《独断》的笔法,临摹你的字迹传檄北州。”
辛弃疾的斩马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映在拓跋晃颤抖的瞳孔里,“届时天下人只会说,北魏太子贪生怕死,亲笔降书献城。殿下觉得,九泉之下的道武帝拓跋珪,会如何看你这个后世子孙?”
拓跋晃被辛弃疾的话语中歹毒的计策震惊,却无可奈何,只因这句话像冰锥一样刺入了拓跋晃的肺腑。
他猛地抓起案上的狼毫,墨汁溅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的刻痕上,晕成一片模糊的黑色,“写!孤写!但你要立誓,不得伤害归降的大魏士卒百姓!”
辛弃疾颔首时,帐外的风卷着槐花飘进来,落在拓跋晃铺开的绢帛上。
少年天子的笔在颤抖,墨迹在 “归降” 二字上洇了又洇,恰似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 终究是放下了祖宗的傲骨,拾起了黎民的生路。。。
三日后的平城东门,十名鲜卑降兵牵着战马,背上驮着封好的檄文。
为首的百夫长曾是拓跋晃的亲卫,此刻捧着檄文的手微微发抖:“将军放心,属下必让代郡守将看清太子的笔迹。”
辛弃疾望着他们消失在官道尽头,忽然对刘勔道:“备些蜀锦和瓷器,让商队跟着他们同去。告诉北州的守将,归降者可保爵位,私兵可编入城守军,待遇与南朝士卒相同,特别优异者可参加飞虎军选拔。”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各处城池,“若有顽抗之地,便用冶山新铸的‘穿云箭,让他们尝尝厉害。”
夕阳西沉时,太学的废墟上已搭起临时的讲坛。
老儒们捧着修复的《论语》竹简,用带着并州口音的汉语诵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台下的百姓从最初的瑟缩,渐渐有人跟着吟诵,声浪越过断墙,与远处飞虎军操练的呼号交织成一片 —— 那是汉家文脉在胡尘里重生的声音。
辛弃疾站在城头,望着北方的星辰渐次亮起。
代郡的烽火台没有燃起狼烟,马邑方向也静悄悄的,唯有归雁掠过城墙,翅尖带起的风里,仿佛已裹着北州归降的消息。
他忽然想起年轻时在济南读到的《史记》,太史公写韩信 “传檄而定千里”,此刻才懂,真正的利剑从不是刀枪,而是藏在民心深处的认同。
“将军,州衙的灯笼亮了。” 薛安都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远处的州衙檐下,新挂的 “宋” 字旗在风中舒展,旗面的丝线里,还掺着从北魏军旗上拆下的金线 —— 那是辛弃疾特意让绣娘缝进去的,要让这片土地记得,融合而非割裂,才是长治久安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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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平城硝烟散,传檄定北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