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腰背的力夫,也有在城外砍柴被冻伤了手脚的半大孩子。
他们脸上带着边塞生活特有的风霜与疲惫,眼神中却没有元末乱世时那种对伤病听天由命的麻木。
他们安静地排着队,低声交谈着,目光时不时望向诊室的方向,带着一种朴素的信任——对朝廷开设的这“便宜医馆”,对里面那位据说“手艺不错”的大夫。
朱雄英一行人低调地站在院角观察。他注意到,诊室门口有卫兵维持秩序,确保不会发生混乱。
医馆内明显分成了几块区域:诊脉开方的内科,处理外伤的外科,以及熬制汤药的药房。
他的目光主要落在靠里的外科处置区。
那里光线较好,几张用厚实木板拼成的简易“手术台”上,正有大夫在忙碌。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军医(显然是朱雄英推广新式医术时培养或转化的骨干),正麻利地处理一个年轻士兵手臂上的一道划伤。伤口不算深,但皮肉翻卷,显然是某种利器所伤,血迹已经半凝固。
“忍着点,后生!” 老军医声音洪亮,动作却极其沉稳。他没有像传统郎中那样直接上金疮药粉,而是先拿起一个白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瞬间弥漫开来——正是浓度颇高的医用酒精!
只见他用一把小巧的、在灯火上反复灼烧过的铜镊子,夹起一团雪白的、明显用沸水煮过又在阳光下暴晒过的干净棉布团,蘸饱了酒精。然后,毫不犹豫地、仔细地擦拭着士兵伤口周围的血污和可能沾染的泥土。酒精触碰到翻卷的皮肉和暴露的神经,那士兵顿时疼得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起,却死死咬住牙关,硬是一声没吭。
“好小子!是条硬汉!” 老军医赞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擦拭干净后,他又换了一块新的酒精棉布,再次消毒伤口内部。刺鼻的气味和剧烈的疼痛让士兵浑身肌肉紧绷。
消毒完毕,老军医放下酒精瓶,拿起另一件东西——一根穿着羊肠线的弯针,针尖在灯火上烤得通红。他对着士兵道:“伤口有点长,得缝几针,好得快,也免得豁开!忍着!”
士兵用力点头,闭上眼睛。
老军医屏息凝神,手法精准而快速地将弯针刺入皮肉,熟练地进行缝合。针线在皮肉间穿梭,发出轻微的“噗噗”声。虽然疼痛依旧,但士兵明显感觉到这不同于以往那种粗放的处理方式。缝了七八针,伤口被整齐地对合在一起。老军医利落地打结,剪断线头。
最后,他再次用酒精棉布擦拭了一下缝合好的伤口周围,然后取过一卷同样经过严格沸煮消毒的干净棉布绷带,动作娴熟地给士兵包扎好,松紧适中。
“好了!” 老军医松了口气,拍拍士兵的肩膀,“记住,这两天别沾水,别使大力!三天后来换药!要是觉得发热,赶紧回来!”
“谢…谢谢大夫!” 士兵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充满感激,声音有些虚弱地道谢,在同伴的搀扶下离开了处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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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