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方稷悄悄对铁柱使个眼色,两人默默退到田埂上干点别的活。
暮色渐浓,窝棚前只剩34;沙沙34;的分拣声。韩三亩起初还冷眼旁观,后来忍不住用镰刀柄拨了拨程磊分好的草堆。
34;方老师,34;铁柱小声问,34;您不过去?34;
方稷笑着摇头:34;有些话,得在锄头底下才能说透。34;
夜风送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34;...你那本破书...34;韩三亩的粗嗓门。
34;是我不好,韩大叔,我不该没有调查研究就直接说您瞎胡闹,是我的问题。34;程磊的声音混着锄土声。
赶了一下午活,晚上韩老汉说去他家吃,几个人都跟上去。
程磊的白衬衫已经成了灰黄色,手心里磨出两个亮晶晶的水泡。韩三亩翻出半瓶烧酒,粗暴地抓过程磊的手,用酒液冲洗伤口。
34;嘶——34;程磊倒抽冷气。
34;娇气!34;老汉骂着,却从灶膛抓了把草木灰按在伤口上。
方稷适时地铺开那张阜阳盐碱地分布图:34;韩叔,东边这几块硬板地...34;
34;五年前就试过波浪垄。34;韩三亩的独眼在油灯下发光,34;得配合苦蒿轮作。34;他的糙手指向地图某处,34;这块地下有暗碱,光改垄向不行。34;
程磊马上接话问,34;这些我都不知道,以后我有咱们村的事不知道的能不能来问您啊?34;
韩老汉看着程磊点点头,指向窝棚窗户下面的白酒瓶,不白教,有问题提酒来问。
第二天清晨,方稷的脚伤又发作,疼得额头冒汗。铁柱正要去寻紫花地丁,却见程磊和韩三亩一前一后从麦田回来。老汉怀里抱着草药,程磊则拎着个旧铝锅,里面是刚熬好的草药糊。
34;趁热。34;韩三亩把捣烂的草药糊在方稷脚踝上,动作比昨天轻柔许多。
程磊蹲在一旁,眼镜片上沾着灶灰:34;方老师,我和韩叔商量好了。东郊的推广方案要调整...34;他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新笔记。
话还没说完就听远处传来。
34;哐——哐哐——34;
急促的铜锣声像刀子般劈开晨雾。韩三亩的独眼骤然收缩,手中药碗34;啪34;地砸在泥地上。
34;起火了!东头麦田起火了!34;
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方稷顾不得脚伤,一把抓起铁柱的胳膊站起来。众人冲出窝棚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出诡异的橘红色,浓烟像条黑龙盘旋上升。
34;是刘二愣家!34;韩三亩抄起窝棚边的铁锹,34;先救火!34;
程磊的白衬衫在晨风中鼓荡,他第一个冲向火场。铁柱搀着方稷紧随其后,老远就听见女人尖利的哭骂声:34;你个天杀的!不过了大家都别过!34;
火场比想象的更可怕。五六个火点呈蛇形蔓延,借着晨风连成一片火墙。
几个村民正用树枝拼命拍打火苗,却像是螳臂当车。
34;分开打!34;韩三亩的破锣嗓子炸响,34;你们带人断东头!快砍隔离带!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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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人民万岁不该挂在墙上,应该放在心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