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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漕运惊涛起暗礁[1/2页]

金陵烬未央卷 作家小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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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 新官上任遇刁难(词:点绛唇·初任)
     案牍如山,新官初到漕粮案。旧吏斜眼,冷笑藏刁难。
     章程细核,墨渍沾袍袖。心暗叹,任重道远,步步需谨守。
     户部漕粮科的窗纸糊得格外厚,把初春的阳光滤成了淡金色,落在宝玉案头的账册上,像铺了层薄纱。
     他穿着北静王特批的孔雀蓝圆领袍,袖口被算盘珠子磨得发亮——这是他到任的第三日,案上的漕粮账簿堆得比砚台还高,每本都密密麻麻记着34;某地漕粮若干,损耗三成34;,墨迹里透着股说不清的油滑。
     34;贾主事,这是江南漕运的交割单,您过目。34;粮科的老吏刘德海把一本账册推过来,指甲在34;损耗三成34;的字样上敲得笃笃响。这老刘是前国丈的心腹,当年王主事的得力助手,如今虽收敛了气焰,眼里的轻蔑却藏不住——谁都知道这位34;贾主事34;是靠北静王的面子进来的,不过是个衔着金汤匙的纨绔。
     宝玉翻开账册,指尖划过34;苏州府漕粮五千石,实收三千五34;的记录,眉头拧成个结:34;刘老爹,这损耗也太多了,往年最多一成。34;
     刘德海往茶杯里啐了口茶叶末,茶水溅在账册上,晕开个黄圈:34;贾主事有所不知,今年江南多雨,漕船在运河里泡了半月,米受潮发霉,能实收三成五已是不易。34;他突然压低声音,34;再说,那些押运的兵丁也得打点,不然他们往粮袋里掺沙子,您更亏。34;
     这话听着在理,却像根细针,扎得宝玉心里发疼。他想起黛玉临出门时的叮嘱:34;漕粮是百姓血汗,一粒都不能马虎。那些账面上的39;损耗39;,说不定就是吞进私囊的赃款。34;
     正说着,通判李大人掀帘进来,手里把玩着串蜜蜡佛珠,珠串上的香灰蹭在宝玉的账册上:34;贾主事,刚接到通州仓的报信,说上个月到的漕粮里混了不少陈米,怕是要霉烂,得赶紧处理。34;
     34;处理?怎么处理?34;宝玉抬头,见李大人的佛珠串在阳光下泛着油光,突然想起张御史说过,这李大人和江南粮商往来密切,34;陈米也是米,怎能说扔就扔?34;
     李大人的佛珠停了:34;不扔?难道让宫里的御膳房用陈米?34;他往账册上拍了拍,34;按规矩,霉粮可折价处理给39;惠民仓39;,也算物尽其用。34;
     34;惠民仓34;是官办的救济粮仓,向来是贪官们的34;肥肉34;,低价收进霉粮,再虚报成新粮的价钱,差价就进了私囊。宝玉攥紧了笔,墨汁在笔尖凝成个黑团:34;我得去通州仓看看,眼见为实。34;
     刘德海在一旁阴阳怪气:34;贾主事真是勤勉,只是通州仓的王仓官是忠顺王的远房表亲,怕是...34;
     34;规矩面前,谁的亲戚都一样。34;宝玉打断他,把账册往怀里一揣,34;备马,去通州。34;
     出门时,黛玉派来的小厮茗烟正等在户部门口,手里提着个食盒:34;二爷,姑娘让给您送的点心,是用新下来的绿豆做的,败火。34;食盒底层压着张纸条,是黛玉的笔迹:34;通州仓王仓官,三年前曾因倒卖军粮被弹劾,后不了了之,慎之。34;
     宝玉把纸条捏在手心,绿豆糕的清香混着账册的墨味,竟生出几分底气。他翻身上马,马蹄踏过户部门前的青石板,溅起的水珠打在袍角上,像落在心头的警钟——这漕粮案,怕是比想象中更浑。
     第二折 粮仓霉变藏猫腻(词:渔家傲·霉变)
     通州仓廪尘积厚,陈米霉斑如锈。账目糊涂难对究。谁下手?损耗暗里成私有。
     宝玉查仓遭冷遇,王仓官语带骄纵。冷笑34;新官莫多究34;。心怒吼,誓要揭开其中丑。
     通州仓的门轴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34;嘎吱34;的惨叫,像头垂死的老兽。宝玉捂着鼻子往里走,霉味混着老鼠屎的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粮仓里的粮袋堆得歪歪扭扭,不少袋子破了口,流出的米发黄发黑,还长着绿毛。
     34;贾主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34;王仓官从一堆粮袋后钻出来,油腻的脸上堆着笑,手里的算盘珠沾着米粒,34;这仓里的粮是有点潮,江南来的漕船晚了半月,可不就成这样了?34;
     宝玉指着最上面的粮袋:34;把那袋打开,我瞧瞧。34;
     王仓官的脸僵了僵,还是让小吏搬下粮袋,解开绳结。里面的米一半发黄,一半发白,白的那部分颗粒分明,根本不像受潮的样子。34;这白米是怎么回事?34;宝玉抓起一把,指尖碾过米粒,干燥得很。
     34;哦,这是上个月补进来的新米,想掺着陈米一起发,34;王仓官的眼神闪烁,34;谁知还没来得及...34;
     34;还没来得及让陈米把新米染霉?34;宝玉把白米往账册上一撒,米粒滚得满地都是,34;李大人说要折价处理给惠民仓,按什么价?34;
     34;自然是按陈米价,一石三百文。34;王仓官的算盘打得飞快,34;惠民仓的刘管事都打过招呼了,今儿下午就来拉。34;
     宝玉突然笑了,从怀里掏出黛玉给他的《漕运则例》,翻到34;霉变粮处理34;一条:34;王仓官请看,则例规定,霉变粮需由三司共同查验,定价需报户部备案,你这39;招呼39;打得也太急了些。34;他指着那袋白米,34;这新米混在陈米里,怕是想按陈米价卖给惠民仓,再按新米价报损耗吧?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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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仓官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突然把算盘往地上一摔:34;贾主事别给脸不要脸!这通州仓是谁的地盘,你打听清楚了再说话!34;他往粮堆后喊,34;把这厮给我轰出去!34;
     几个拿着扁担的仓夫围上来,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胳膊上的青筋像蚯蚓。宝玉却没动,只是把《漕运则例》往桌上一拍:34;谁敢动?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流放三千里的!34;
     正僵持着,北静王派来的侍卫长骑马赶到,手里拿着王爷的令牌:34;北静王有令,贾主事查验漕粮期间,任何人不得阻挠,违者以抗命论处!34;
     王仓官看着令牌上的34;北静王府34;四字,腿一软就跪了,嘴里不停念叨:34;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知错...34;
     宝玉没理他,让侍卫长带人清点粮仓,果然在粮堆深处查出二十袋新米,都是江南今年的新稻,粮袋上还印着漕运总督的火漆,分明是刚到的,根本没受潮。34;这些新米,34;宝玉的声音比通州的春风还冷,34;是谁让你混进陈米堆的?34;
     王仓官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在侍卫长的逼问下,才吐露实情:是李通判让他这么做的,说等惠民仓拉走后,再分他三成利。
     夕阳西下时,宝玉带着查抄的账册回府,马背上的粮样袋里,陈米和新米泾渭分明,像黑与白的较量。他想起黛玉说的34;世道再浑,总要有人守着规矩34;,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虽沉,却沉得踏实。
     第三折 微服私访探粮情(词:踏莎行·私访)
     布衣换袍,微服查访,运河两岸风光异。粮船泊处有猫腻,船夫欲言又止。
     暗记在心,默察情状,归来共与黛玉议。蛛丝马迹渐分明,漕运深处藏魍魉。
     宝玉的孔雀蓝圆领袍被换成了半旧的青布衫,头上的方巾压得很低,跟着通州码头的脚夫老张混在漕船间,手里还提着根扁担,装作等活干的样子。老张是林如海当年资助过的船工,如今在码头扛活,为人忠厚,是黛玉托李御史找来的向导。
     34;贾先生您看,34;老张往不远处的34;福顺号34;漕船努嘴,那船的船帮上印着34;江南漕运总局34;的字样,却在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个34;李34;字,34;那是李通判的船,名义上运漕粮,实则大半舱装的是私盐,从江南运到北方,一趟能赚万两。34;
     宝玉的眼睛亮了,想起北静王说过忠顺王私贩海盐,原来李通判也在干这勾当,难怪他对漕粮的34;损耗34;毫不在意——比起私盐的利润,那点粮款根本不算什么。
     34;福顺号34;的船夫正在往岸上搬粮袋,动作却慢悠悠的,不像急着交货的样子。有个年轻船夫不小心摔了袋米,米洒在地上,露出里面混着的沙土,引得船主破口大骂:34;妈的,这点沙子都掺不好,想让仓里的人看出破绽?34;
     老张赶紧拉着宝玉躲开:34;别盯着看,那些船主都有打手,发现生面孔就打人。34;他指着码头拐角的酒肆,34;咱们去那儿歇脚,里面有不少船夫,能听到些真话。34;
     酒肆里弥漫着酒糟和汗臭的混合味,几张桌子旁都坐着船夫打扮的人,正就着咸菜喝劣质烧酒。宝玉和老张刚坐下,就听见邻桌的人在骂:34;这趟运粮算是赔了,李通判的私盐占了半舱,咱们的粮袋只能往里面掺沙子,到了仓里还得被王仓官克扣,到手的工钱还不够买双新草鞋!34;
     另一个人叹了口气:34;谁说不是呢?上个月有个船夫想告官,结果半夜被人扔进运河,到现在尸首都没捞着。34;
     宝玉的心猛地一沉,刚要再问,就见酒肆门口进来几个穿黑衫的汉子,腰间都别着短刀,扫视着屋里的人。船夫们立刻闭了嘴,低头喝酒,气氛瞬间凝固。
     34;是李通判的打手,34;老张压低声音,34;专门在码头盯着,不让船夫乱说话。34;
     宝玉跟着老张匆匆离开酒肆,往码头外走时,看见34;福顺号34;的船主正和一个穿官服的人说话,那人背对着他们,腰间的玉佩在夕阳下闪着光,正是李通判!两人说完话,船主塞给李通判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李通判掂了掂,笑着拍了拍船主的肩膀。
     回到府中,黛玉正在灯下整理《漕运则例》,见宝玉回来,赶紧给他倒了杯热茶:34;怎么样?有收获吗?34;
     宝玉把在码头的见闻一五一十告诉她,还画了张34;福顺号34;的草图,标注了私盐舱的位置:34;李通判和王仓官勾结,既倒卖漕粮,又私贩海盐,简直胆大包天!34;
     黛玉却皱起眉头:34;光有见闻不行,得有证据。他们敢这么做,肯定早把账册做了手脚,咱们得找到他们私贩海盐的实证,才能一举扳倒他们。34;她翻到则例的34;漕船查验34;一条,34;按规矩,漕船入港需由水师查验,你说水师的人会不会也被收买了?34;
     宝玉眼睛一亮:34;我明天就去水师营房,找当年我父亲资助过的周将军,他为人正直,说不定能帮忙。34;
     夜里,宝玉躺在床上,总想起那个被扔进运河的船夫,还有酒肆里船夫们恐惧的眼神。他突然明白,这漕运的水比查干湖的冰眼还深,要查清真相,光靠规矩和勇气还不够,得比那些蛀虫更有智谋,更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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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折 盐引案牵连甚广(词:鹧鸪天·盐引)
     盐引暗藏祸机深,李贼通判与仓官。勾结权贵营私利,百姓膏脂入私囊。
     查证据,履薄冰,稍有不慎陷泥坑。宝玉心坚志不移,誓将黑幕见光明。
     水师营房的校场上,周将军正在操练士兵,银甲在阳光下闪着光,比当年林如海资助他时更显威严。听完宝玉的诉说,他把长枪往地上一顿,枪尖扎进泥土半尺:34;这帮狗官!竟敢在漕船上私贩海盐,简直是无法无天!34;
     34;周将军,34;宝玉拿出绘制的34;福顺号34;草图,34;您能派水师查验39;福顺号39;吗?只要搜出私盐,就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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