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里只剩琪亚娜一人时,炭盆的火渐渐弱了下去。
她维持着被撞见时的姿态僵坐了片刻,方才吴迪那双带着钩子的眼,不仅勾走了她的衣衫,更把她藏了五年的隐秘剥得干干净净。草原的阿妈说,女子的身子是山巅的雪,见了生人的眼,就再也落不回洁净的模样。她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肌肤,那些被目光灼过的地方像生了火,下一秒,积压的屈辱与绝望猛地冲破喉咙,她捂住脸,压抑的哭声碎在空荡的房间里。
十五岁那年被绑在刑架上的记忆翻涌而来,那些看守也是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烙铁“滋啦”一声烫在皮肉上——那时她还叫阿古拉,是刚被大姐阿依娜接入宫的孤女,以为皇城是庇护所,却没想是更深的泥沼。
“死了,就干净了。”她哽咽着说,目光落在房梁悬着的麻绳上。那绳子是捆账册用的,看着足够结实。
她顾不上滑落肩头的棉袍,任由其堆在腰间,露出左胸狰狞的烙印。转头扫视四周,这方寸之地此刻像座囚笼,唯有房梁上的麻绳透着解脱的诱惑。她站起身,踮脚将麻绳搭在房梁上,手指抖着系了个死结,又搬来墙角的凳子,缓缓站上时,头顶的绳圈像在无声召唤。
她深吸一口气,头慢慢探入绳圈,颈间尚未感受到勒紧的力道,门外却传来奕闵的声音。
奕闵在主院已等了两个时辰,想着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便披上外衣往西厢房走,路过儿子吴迪时连眼皮都没抬。到了门口,她轻叩门板:“琪亚娜姑娘,这都两个时辰了,该放我儿子回来了吧?琪亚娜姑娘?”
屋内静悄悄的,连炭盆的噼啪声都听不见。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依旧毫无动静。奕闵心头猛地一跳,失声喊道:“坏了坏了,大事不妙!来人,踹门!”
片刻后,门板“哐当”被踹开,众人只见琪亚娜悬在半空,棉袍在挣扎中褪到腰间,左胸的烙印在昏暗光线下像块丑陋的疤。丫鬟女佣们吓得噤声,奕闵却瞬间冲了过去,亲自搬来凳子踩上去,颤抖着将人从绳上解下。
触手处一片冰凉,琪亚娜的身子已凉透半截。奕闵将她抱到榻上,脑海里突然闪过方才吴迪的得意嘴脸——他说“不过是个瓦剌贱婢”,说“母亲何必为这种人动气”。
“去,把吴迪给我绑过来!”奕闵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寒意,见丫鬟们要应声,又厉声喝住,“等等!先去请张大夫,再把我梳妆盒里的银针刺来!”
她解开自己的衣襟,用体温焐着琪亚娜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捏起银针,毫不犹豫地扎向人中。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琪亚娜喉间溢出一声微弱的气音,像濒死的鸟雀扑扇翅膀。
“醒过来……”奕闵低声重复,指尖抚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你死了,才真成了笑话。”
半个时辰后,琪亚娜终于咳出一口浊气,睁眼时正对上奕闵通红的眼。窗外的炭盆已被重新添了火,暖意漫上来,却驱不散她眼底的空洞。
“老夫人何必救我。”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第689章 琪亚娜在房梁处上吊之奕闵发现救下来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