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我们都是也先的后代,怎么只有姐姐你....
夜色漫过船舷时,甲板上的灯笼已换了新的灯芯,光比先前亮了些,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摇晃的木板上。
琪亚娜帮朱祁钰理完衣襟,指尖还停在他颈间那枚狼图腾玉佩上,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又落回阿依娜腰间——那枚银线狼图腾玉牌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像极了草原上结了霜的狼毛。
她往苏明漪身边靠了靠,怀里的其其格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得像船边轻晃的水纹。琪亚娜低头蹭了蹭孩子柔软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怕惊醒谁:“姐姐,你腰间这玉牌……是也先祖父亲赐的吧?”
阿依娜正望着远处的星空出神,闻言转过头,指尖下意识地摸了摸玉牌上的狼头:“是。那年我十岁,祖父说我能射中三百步外的黄羊,便把这玉牌给了我,说‘瓦剌的女儿,该有狼的骨头。”她笑了笑,眼里却掠过点复杂的光,“后来他被明军俘虏,这玉牌就成了念想。”
“念想……”琪亚娜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阿依娜,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涩,“我们都是也先的后代,怎么只有姐姐你……活得像他说的‘狼?”
这话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沉沉地落在甲板上。朱祁钰正逗着怀里的其其格,闻言动作顿了顿,看向琪亚娜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苏明漪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她知道琪亚娜的性子,看似直来直去,心里却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拧巴——就像去年冬天,她偷偷对着也先的画像哭,说“为什么别人都骂他是叛贼,只有我记得他教我骑马时的样子”。
阿依娜沉默了片刻,江风掀起她的袍角,露出靴筒上绣着的小朵狼毒花。那是瓦剌女子的标记,她说过,狼毒花虽毒,却能在最贫瘠的草原上扎根。
“妹妹这话,是觉得我活得太硬了?”阿依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可你忘了,当年祖父被押往北京,你父亲带着朵颜三卫降明,我阿爸却带着部落在漠北流浪,冬天连马奶都喝不上。那时我若不硬气些,族人早被其他部落吞了。”
琪亚娜别过脸,望着船舷外的黑水,声音低了下去:“我没忘。那年我去漠北看你们,你把最后一块干肉塞给我,自己啃草根。可……可你如今对着陛下,也总带着股硬气,不像我……”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指尖用力掐了掐掌心,那里还留着去年绣狼图腾时被针扎的印子。
朱祁钰这才明白她想说什么。琪亚娜自小在朵颜三卫长大,虽也是也先的孙女,却因父亲降明,在明廷与瓦剌之间活得像根悬着的线——对着明军,她怕被说“通敌”;对着瓦剌旧部,她又怕被骂“叛徒”。她羡慕阿依娜的坦荡,却忘了阿依娜的坦荡是用多少风霜磨出来的。
他将其其格递给苏明漪,走到琪亚娜身边,弯腰捡起她方才掉落的一根发簪。那簪子是牛角做的,上面刻着简单的狼纹,还是他去年让人照着朵颜三卫的样式打的。
“你以为阿依娜愿意硬气?”朱祁钰将发簪递到她手里,声音温温的,“前日在舱里,我见她对着也先的旧佩刀哭,说‘若能选,谁不想像苏妃那样,安安稳稳绣一辈子花。”
琪亚娜捏着发簪的手猛地一颤,抬头看向阿依娜,眼里满是不信。阿依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整理斗篷,耳尖却悄悄红了——那日她确实哭了,只是没想到被朱祁钰撞见。
苏明漪抱着其其格,轻声接道:“姐姐去
第661章 琪亚娜:我们都是也是也先的后代,怎么只有姐姐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