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拐角后,甲板上紧绷的空气仿佛骤然松了些。
江风依旧卷着水汽拍打船舷,远处海盗船的帆影在暮色里凝作一团灰影,却不再像方才那般透着咄咄逼人的戾气。
朱祁钰收回望向舱门的目光,转身时眉宇间的疏离散去大半,看向阿依娜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歉意:“你没吓到吧?方才……实属无奈。”他抬手想比划什么,又想起方才在王坤面前那亲昵的动作,指尖顿在半空,语气添了几分不自在,“那手势是做给王坤看的,让他信你我亲近,才好坐实你贵妃的身份,绝非轻薄。”
阿依娜倒比他坦然,闻言笑意漫上眉梢,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陛下说的哪里话。草原儿女不拘这些小节,能帮陛下演好这出戏,是我的福气。”她掂了掂腰间的羊脂玉牌,银线狼图腾在渐暗的光里泛着细碎的光,“再说,景泰元年我随使团入宫时,陛下不就说过,往后在宫里不必太拘谨么?”
这话倒让朱祁钰想起前事。那是景泰元年(公元1450年),瓦剌与大明议和不久,阿依娜作为首领之女随使团入紫禁城,名义上是考察风土,实则是留在京中为质。那时她还是个梳着双辫的少女,穿着簇新的汉家衣裙却总觉得别扭,见了他也只敢垂着眼说“臣女阿依娜,参见陛下”。谁能想到三年过去,她竟能穿着瓦剌长袍,坦然站在他身侧扮演贵妃,应对自如。
“是我说过。”朱祁钰失笑,语气柔和下来,“那时你总说汉家衣裳勒得慌,偷偷把裙摆剪开个小口,被苏妃看见,还以为是宫女怠慢了你。”
苏明漪正给阿吉整理衣襟,闻言也笑了:“可不是么?后来还是琪亚娜姐姐找了裁衣嬷嬷,照着瓦剌袍子的样式改了几件常服,才算让你在宫里住得安生些。”她看向阿依娜的目光温温柔柔,“说起来,你也算半个宫里人,王坤没见过你,倒是奇了。”
“他那时忙着巴结石亨党羽,哪有心思记这些事。”琪亚娜抱着其其格,指尖漫不经心地划着孩子的衣襟,划着划着,忽然停在其其格领口绣的玉兰花上——那是她亲手绣的纹样,针脚细密,像极了她此刻压着的心思。“景泰元年他刚升了常
第659章 见王坤远去,朱祁钰:阿依娜你没吓到吧?我不这样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