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画得认真,朱砂点戳在“铁矿”两个字上,力道重得几乎要戳破羊皮。琪亚娜忽然发现,阿姐标铁矿的地方,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狼图腾——那是二阿妈的部族的标记,当年就是因为守着那片铁矿,才被假阿依鞑靼灭了族。
“阿姐,”琪亚娜的声音轻了些,“二阿妈要是知道,咱们不仅要夺回铁矿,还要用它来造农具,而不是弯刀,定会高兴的。”
阿依娜的笔顿了顿,朱砂在羊皮上晕开个小点儿。她想起二阿妈临死前,手里还攥着块铁矿石,血把石头染得通红。那时二阿妈说“这石头能造好东西,别让它落在坏人手里”,原来她早就盼着,这铁能用来养人,而不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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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瓦剌统一了,”阿依娜忽然说,声音轻得像风,“我就在二阿妈的部族旧址上,盖个铁匠铺,让大明来的铁匠教孩子们打铁。再盖个粮仓,让种粮食的先生教牧民们种地。到时候,咱们的毡房旁边,既能长出谷子,又能传出打铁声,不比听刀枪响强?”
琪亚娜望着她鬓角的白发,忽然觉得那些白发也没那么刺眼了。像沙枣树上的霜,虽带着点沧桑,却也预示着丰收。她想起陛下书房里的《农桑辑要》,陛下说要抄一本给瓦剌的人才带去,让他们照着上面的法子教牧民们种庄稼。
“对了,”她又想起一事,“陛下还说,等瓦剌安定了,他可以在宣府开个互市,让瓦剌的羊毛、皮子换大明的茶叶、布料。这样一来,不用打仗,两边的人都能得好处。”
阿依娜拿起芝麻饼,又咬了一口,这次却没尝出什么味来。她望着沙枣树的新芽,忽然觉得心里那块压了多年的石头,好像被风吹走了。原来统一瓦剌,不只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让二阿妈的话成真,让牧民们能在自己的草原上,安安稳稳地种粮食,打农具,听着孩子的笑声过日子。
“这些人才……我记下了。”阿依娜把羊皮卷折起来,小心地塞进怀里,“等我跟也平、阿尔斯兰说,让他们打仗时悠着点,别把粮仓和铁矿给烧了,留着给大明的先生们用。”
琪亚娜被她逗笑了,从篮子里拿出个小瓷瓶:“这是李院判给阿尔斯兰配的药膏,说他胳膊上的旧伤要是疼了,抹上就管用。你让他别总逞强提刀,等粮仓管起来,让他去管粮草,正好发挥他精打细算的本事。”
“知道了,小管家婆。”阿依娜接过瓷瓶,塞进箭囊里,那里还放着她给郭登画的回信,画着阿娅和安儿,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平安”两个字。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也平的声音,他牵着匹小马驹走来,马驹的毛色是雪白色的,像极了朱祁钰给其其格准备的那匹。“阿依娜姐,琪亚娜姑娘,”也平的嗓门还是那么亮,“这是从宣府牵来的小马,性子温顺,给其其格骑正好!”
其其格不知何时跟了来,此刻正扒着也平的胳膊,踮着脚看小马驹,辫子上的红绳晃来晃去:“我要学骑马!学会了好去瓦剌,给阿依娜姐姐送芝麻饼!”
阿依娜望着那匹小马,忽然觉得这春日的阳光格外暖。沙枣树的新芽在风里晃,像在点头;小马驹甩着尾巴,蹄子踏在地上,发出轻快的响;琪亚娜正给也平递芝麻饼,笑得眉眼弯弯……这一切,都像二阿妈当年在梦里盼的那样,热热闹闹,安安稳稳。
“等沙枣成熟时,”阿依娜忽然说,声音里带着点期许,“咱们就带着大明的人才回瓦剌。让他们看看,漠北的草原不仅能跑马,还能长出粮食;瓦剌的牧民不仅会打仗,还能算清账目,织出好布。”
琪亚娜用力点头,望着沙枣树上的新芽,忽然觉得这景泰八年的春天,像一场漫长的等待。等沙枣结果,等战马归程,等那些带着谷种和铁料的人才踏上漠北的土地,等二阿妈的梦想,在瓦剌的草原上,长出一片新的绿。
风又起了,卷着草香吹过,沙枣树的叶子沙沙响,像在应和着远方的脚步。阿依娜把羊皮卷往怀里按了按,那里藏着瓦剌的地图,藏着十个人才的名字,藏着二阿妈的嘱托,还藏着一个让草原重归安宁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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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琪亚娜:对了阿姐,我向大明借了十个人才。可以让瓦剌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