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们。”
“再见到也平和阿娅,是在进皇城前几天的驿站。”
阿依娜的声音忽然软了些,带着点说不清的庆幸,“阿娅不知怎么就好了,能跑能跳,手里还攥着颗绿石子,说是苏和姐姐给她磨的。也平说,他们遇到个游方的老大夫,给阿娅开了几副药,竟把血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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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孙皇后脸上,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恳切:“娘娘,琪亚娜这孩子,性子犟得像头小母马,可她从不说谎。她若说没跟皇上有过那种事,我原是信的。可苏和说,去年在宫门外等她时,见她裙摆上有血迹……”
“裙摆有血?”孙皇后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些意外,“去年琪亚娜离宫那天,确是来了月信,还跟我说肚子疼,我特意让汪皇后给她塞了包红糖。”
阿依娜愣住了:“月信?”
“是啊。”汪皇后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些释然,“那天她来辞行,脸白得很,我还拉着她的手说‘姑娘家得好生顾着身子,给她的包袱里塞了两包益母草膏呢。”
暖阁里静了下来,只有炭火在轻轻呼吸。阿依娜望着孙皇后和汪皇后坦荡的眼神,心里那团盘桓了许久的疑云,像被风卷过的烟,忽然淡了些。她想起琪亚娜去年离宫后,总在夜里对着块暖玉发呆,那玉上刻着朵沙棘花——琪亚娜说,是“一个好人”送的。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阿依娜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确定。
孙皇后叹了口气,指尖轻轻点了点榻面:“依娜,你信我。钰儿那孩子,虽然后来当了皇上,可性子直得很,断不会做强迫女子的事。琪亚娜去年在宫里养病,偏殿的内侍宫女轮班守着,若真有什么事,瞒不住的。”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许是……她自己遇到了什么人,又不好意思说吧。”
阿依娜想起琪亚娜说过的“好人”,想起那人守城时中了箭,想起那块刻着沙棘花的暖玉。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又酸又软。她望着炭盆里渐渐平息的火苗,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焦灼,像场没头没尾的风,吹得猛,却没吹到点子上。
“多谢娘娘。”阿依娜站起身,膝盖在青砖上磕出轻响,“是臣女糊涂了,惊扰娘娘。”
“傻孩子。”孙皇后笑着摆手,“护妹妹的心是好的,只是别自己钻牛角尖。琪亚娜醒了,你好好跟她聊聊,或许她就肯说了。”
阿依娜点点头,转身往暖阁外走。掀帘时风灌进来,吹得她鬓发乱飞,却吹不散心头那点忽然松快的暖意。廊下的海棠花苞又鼓了些,青绿色的壳里像藏着星星,只等春风一吹,就要炸开满枝的红。
偏殿的方向传来穆亚娜的惊呼,接着是阿娅咯咯的笑声。阿依娜加快脚步,远远看见穆亚娜正追着只飞进殿的蝴蝶,阿娅举着布偶在后面喊“抓住它!抓住它!”也平站在殿门口,嘴角噙着点笑意,手里还拿着块没吃完的胡饼。
她走到殿门口时,正撞见朱祁钰从里面出来。他石青色的常服上沾了点药香,看见阿依娜,脚步顿了顿,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她醒了,说想喝口水。”
阿依娜往殿里看,看见琪亚娜正靠在榻上,脸色虽白,眼里却有了光,正望着穆亚娜手里的蝴蝶笑。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像撒了层金粉。
“多谢皇上。”阿依娜低头行礼,声音里带着点刚卸下心防的轻。
朱祁钰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嗯”了声,转身往回廊那头走。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那块刻着“御赐”二字的玉佩,在阳光下闪了闪,像颗落在人间的星。
阿依娜走进殿里,琪亚娜看见她,忽然红了脸,把脸埋进枕头里。穆亚娜凑到阿依娜耳边,小声说:“琪亚娜姐姐刚才问,皇上去哪儿了。”
阿依娜的心轻轻跳了跳,走到榻边坐下,替琪亚娜掖了掖被角。窗外的蝴蝶停在海棠花苞上,翅膀扇动着,像在数着春天的脚步。她忽然觉得,有些话不用急着问,等琪亚娜愿意说了,自然会告诉她——就像这宫墙里的春天,哪怕来得慢些,终究是会来的。
炭盆里的银炭还在烧,药香混着海棠花苞的清苦,在殿里慢慢漫开来。阿依娜握着琪亚娜的手,她的手还很凉,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发抖。远处传来卫长国的声音,说给她们备的甜点心到了,是按皇上的吩咐,做得带点沙棘果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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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阿依娜问孙皇后:娘娘我有件事问你,是琪亚娜那个事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