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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孙皇后握着阿依娜手:依娜,你离宫这几年可寻良人?[1/2页]

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 孙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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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墙春深
     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更旺了些,银炭裂开细缝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像落了场无声的雪。阿依娜跟着朱祁钰送张太医到偏殿,转身回来时,孙皇后正让汪皇后扶着起身,鬓角的银丝被烛火照得愈发柔和。
     “坐吧。”孙皇后指了指身边的梨花木凳,自己先往软榻里挪了挪,让出半边垫着貂皮的位置,“钰儿那孩子,见了琪亚娜的事就急,倒忘了让你歇口气。”
     阿依娜刚坐下,汪皇后便递来碗新沏的热茶,水汽氤氲里,她看见自己映在茶盏里的影子——鬓发有些乱,袖口的草屑还没拍净,倒像是从草原上直接闯进宫的野丫头。她想起十三岁那年,也是这样坐在孙皇后身边,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奶饼,紧张得手心冒汗。
     “娘娘,琪亚娜她……”
     “张太医的本事,你放心。”孙皇后打断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榻边的小几,“当年先皇龙体违和,都是他调理的。宫外孕虽是险症,但只要找对了症结,总能化险为夷。”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阿依娜交握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腹带着薄茧,不像宫里女子那样细腻,“倒是你,这几年在甘州,日子想必不易。”
     阿依娜的指尖蜷了蜷。甘州的风沙大,冬天里凿冰取水时,手上的冻疮裂了又好,好了又裂,早就磨出了一层硬茧。她望着茶盏里晃动的水光,忽然想起去年那个深秋——
     那时她和琪亚娜刚在甘州城外的破庙里安定下来,苏和却在去鞑靼换羊皮的路上没了消息。苏和是部落里最会鞣制羊皮的姑娘,性子烈得像野马,却总把最软的羊毛留给阿娅做小袄。出发前她还拍着阿依娜的肩笑:“放心,咱们部落在鞑靼那边有旧交情,当年我娘还救过他们首领的女儿,他们断不会为难我。”
     可等了半月,只等来个带话的商队:“没见着苏和姑娘,鞑靼那边最近查得紧,说是丢了批送往瓦剌的药材,见了外族人就盘查。”
     阿依娜连夜备了马。琪亚娜追出来时,破庙门口的老槐树正落着叶子,像铺了层碎金。“依娜!鞑靼内乱刚起,你一个人去太危险!”琪亚娜攥着她的马缰,指尖都在抖,“等也平从肃州回来……”
     “等不得。”阿依娜翻身上马,靴底的马刺在月下闪着冷光,“苏和说过,她腰间挂着我娘织的平安结,鞑靼人见了会认的。”她扯过马缰,马蹄扬起的尘土里,还听见阿娅在哭着喊“苏和姐姐”。
     往鞑靼去的路,戈壁滩像铺了张没尽头的黄毯子。夜里宿在废弃的烽燧里,她总听见风卷着沙子打在石墙上,像苏和以前给阿娅唱的摇篮曲。有次遇到巡逻的鞑靼骑兵,她勒马躲进沙棘丛,看见他们腰间的弯刀映着月光,忽然想起苏和说过:“鞑靼的刀子快,但他们敬勇士,更敬守信用的人。”
     等她摸到鞑靼主营地外围,才从个放羊的老妪嘴里听到消息:苏和被当成南朝细作抓了,就因为她包袱里有张商队给的汉文路引。“那姑娘性子倔,被打了还骂,说‘我部落与你们有恩,你们就是这么待人的?”老妪往远处指了指,“听说关在西帐,能不能活过今夜……”
     阿依娜没听完就策马冲了过去。守帐的卫兵举刀拦她时,她忽然扯下脖子上的狼牙坠——那是苏和送她的,说“见坠如见人”。“我是她族人!”她的声音在风里抖,却没退后半步,“你们首领的女儿当年坠马,是我部落的萨满救的,这坠子就是信物!”
     卫兵们果然愣了。等她闯进西帐,看见苏和躺在草堆上,身上的皮袄被血浸透了,却还攥着那个平安结。“我就知道你会来……”苏和的声音气若游丝,往她怀里塞了个布包,“阿娅的绿石子,我给她磨好了……”
     回甘州的路上,苏和没撑住。阿依娜把她埋在有沙棘花的地方,坟头插了根她的马鞭。等她抱着那个布包回到破庙,看见的却是烧塌的屋顶——琪亚娜抱着昏迷的阿娅缩在墙角,阿娅腿上的血把草席都染红了。“你走第二天,乱兵就烧了村子。”琪亚娜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娅为了捡你落在庙里的银簪,被马蹄踩了……”也是那天,她才发现阿娅总是偷偷流血,小脸白得像张纸。
     “还好,姐妹们在一起,就不觉得苦。”阿依娜把回忆按回心底,对着孙皇后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没抵到眼底。
     “傻孩子。”孙皇后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皇后的手很暖,指腹带着常年捻佛珠的温润,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像春日里晒过的毡子,“当年你刚进宫时,才这么高。”她另一只手比了个齐腰的高度,“梳着两个小辫儿,看见御花园的孔雀开屏,吓得往我身后躲。如今倒成了能护着妹妹们的模样了。”
     阿依娜的眼眶又热了。这些年她很少哭,甘州城破那天没哭,琪亚娜昏迷时没哭,可此刻被孙皇后这样握着,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化了开来,又酸又软。她低下头,看见皇后腕上的玉镯贴着自己的手腕,凉丝丝的,却让人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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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娜,”孙皇后的声音慢了些,带着点长辈式的絮叨,“你离宫这几年,可寻了良人?”
     阿依娜猛地抬头,撞进皇后含笑的眼睛里,耳尖“腾”地红了。她想起甘州那个总给她们送草药的年轻郎中,想起他每次递药时都会红着脸转开的目光,想起琪亚娜总打趣说“郎中看你的眼神,比看草药还认真”。可城破那天,郎中为了护着药箱里的救命药,被乱兵砍伤了腿,后来她们仓皇逃离,竟没能好好道别。
     “没、没有。”她的声音有些发飘,“姐妹们的事多,没顾上想这些。”
     孙皇后却没放过这个话头,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今年……可是三十了?”
     阿依娜愣了愣,掐着指头算了算,才惊觉自己竟真的要到三十岁了。在草原上,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已经儿女绕膝,可她这些年忙着赶路,忙着谋生,忙着护着琪亚娜和阿娅,竟从没认真算过自己的年纪。她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是,过了今夏,就三十了。”
     “三十了啊……”孙皇后叹了口气,目光望向暖阁外的回廊,那里的海棠花刚打了花苞,青绿色的,像缀在枝头的星星,“岁月不等人。你十三岁进宫,在我身边待了五年,后来跟着陈友回了草原,算起来,竟快十五年了。”
     汪皇后在一旁笑着插话:“娘娘这几日总念叨,说当年在宫里的几个孩子,就属依娜最贴心。给她捶背时轻重刚好,剥的蜜饯总能挑最甜的那颗。”
     阿依娜想起那些年的光景。她住在挨着皇后寝殿的偏阁,每天清晨去给皇后请安,帮着研墨,听着皇后和大臣们说些她听不懂的朝事。有次她染了风寒,皇后亲自守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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