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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也平朝着客栈二楼走去,看到琪亚娜:她在这,琪亚娜还怀[1/2页]

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 孙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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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平朝着客栈二楼走去,看到琪亚娜:她在这,琪亚娜还在
     也平的脚步踩在客栈楼梯上,发出“吱呀”的轻响,像根细针,扎在寂静的空气里。楼下清理废墟的锦衣卫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谁都看得出,这个草原汉子此刻抱着怎样一种近乎偏执的希望。
     阿依娜在楼梯口拉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也平,别去了。卫大人说……说柴房都塌了,琪亚娜姐姐她……”
     “她不在柴房。”
     也平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执拗,他拨开阿依娜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她在二楼。早上我离开时,她疼得厉害,说想在楼上躺会儿缓缓。”
     阿依娜看着他的背影,眼圈红得厉害。她知道也平在骗自己。
     早上明明是琪亚娜疼得蜷在草垛上,冷汗浸透了衣裳,却还推他们去联络站,说“我歇会儿就好,你们快去快回”,那时她的手还死死按着小腹,指缝里渗着暗红的血,哪像只是“缓缓”。可现在,也平偏要把记忆拧成另一个样子,仿佛这样就能让那蚀骨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大火,都变成一场错觉。
     楼梯尽头的木板积着一层薄灰,是刚才救火时被浓烟熏的。也平抬手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浓重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草药味——那是苏和妻子给琪亚娜熬的止痛汤药,药渣还在窗台上晾着,黑褐色的,像块化不开的愁绪。
     房间里很暗,窗纸被烧穿了几个洞,晨光从破洞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看见床榻边的矮凳上,还放着个没喝完的药碗,褐色的药汁结了层薄皮,旁边散落着几块没来得及煎的草药,是琪亚娜从巫术之地带出来的,说“疼得熬不住时,嚼着能顶一阵”。
     然后,他看见了琪亚娜。
     她安静地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那床洗得发白的羊毛毯——是从草原带来的,边角已经磨出了毛边,被她攥得发皱,显然疼得厉害时曾紧紧揪着。她的头发铺在枕头上,柔软得像黑色的溪流,脸颊上还带着点不正常的潮红,那是疼到极致才会有的血色,嘴唇抿成一道浅浅的弧线,像是刚熬过一阵剧痛,终于能松口气。
     “琪亚娜。”
     也平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一步步走过去,膝盖在地板上磕出轻响,却浑然不觉。
     他记得分开前的模样。那时琪亚娜靠在柴房的草垛上,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左手紧紧按着小腹,右手却还在给阿娅编沙棘花环。
     “也平,”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疼出来的颤音,“这疼……比在小腹疼的罪还厉害。要是我没醒过来,你们带着阿娅走,别回头。”
     他当时骂她胡说,说“等找着大夫,治好了就不疼了,回草原让父汗给你杀最肥的羊,喝最烈的酒”。她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把花环塞进阿娅手里,然后头一歪,昏了过去。
     那时他以为只是疼得厉害了。从保定一路逃来,琪亚娜的疼就没断过,时轻时重,疼狠了会昏过去,醒来后喝碗热药,又能撑着往前走。
     妻子苏和偷偷跟他说过“怕是子宫里的毛病,在巫术之地受了寒”,他只当是寻常病痛,从没想过,那会是她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看,我就说你在这儿。”
     也平在床榻边蹲下,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指尖快要碰到时,却又猛地缩了回来,像怕惊扰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
     他看见她的袖口沾着点草药汁,是早上苏和妻子给她敷药时蹭的;小腹处的毯子微微隆起,那里藏着她从未说出口的疼,藏着她夜里咬着布巾强忍着的呻吟。他还看见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受惊的蝶翼,仿佛下一秒就会颤动着睁开眼,虚弱地说“也平哥,我还是疼”。
     楼下传来郭登和卫长国的说话声,隐约能听见“尸体”“灰烬”这样的字眼。也平皱了皱眉,像是被打扰了好事的孩子,伸手把羊毛毯往上拉了拉,盖住琪亚娜的耳朵。
     “别听他们的。”他低声说,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姑娘,“他们弄错了,烧着的是柴房的草垛,不是你。你就是疼得睡着了,等大夫来了,喝了药,就不疼了。”
     他想起小时候在草原上,琪亚娜总爱躺在沙棘树下晒太阳,说“暖融融的,连骨头缝里都舒服”。
     那时她的身子骨还结实,跟着牧群跑上一天都不喘,哪像后来,一场巫术之地的囚禁,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腹疼,把她熬得像株经了霜的沙棘苗,看着就让人心头发紧。
     也平捡起矮凳上的草药,放在掌心搓了搓,干枯的叶片碎成渣,带着点苦香。他记得苏和妻子说过,这药得用温水泡着喝,他转身倒了杯还温着的水,想等她醒了递过去——她疼起来总忘了喝水,嘴唇干得像块裂了缝的土。
     水杯刚放在床头,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琪亚娜的手背上。那里还留着几处掐痕,是昨夜疼得厉害时自己掐的,青紫色的,像朵难看的花。也平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他这才发现,她的手凉得像冰,连指尖都泛着青,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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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亚娜?”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你醒醒,喝口水,药泡好了……”
     没有回应。房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清理废墟的铁锹声。
     也平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毯子下的轮廓很平,不像有什么异样,可他记得苏和妻子偷偷说的“怕是宫外孕”,说“这病在汉地都凶险,何况咱们颠沛流离的”。那时他听不懂什么是宫外孕,只当是肚子里长了不好的东西,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抢,也要抢个大夫来给她治。
     他轻轻掀起毯子一角,想看看她的衣裳是不是又被血浸了——早上离开时,苏和妻子刚给她换了件干净的,说“这样躺着能舒服些”。指尖触到的布料冰凉僵硬,像裹着块冻透的雪,他猛地松开手,毯子“落”回原处,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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