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谁告诉你的?”苏和的声音发飘,像踩在薄冰上,“我上个月派去的人说……说阿娅在哈萨克当牧主的女儿,过得好……”
“过得好?”阿依娜冷笑,从靴筒里抽出片晒干的狼耳,是哈萨克部落的标记,“商队的人在阿尔泰山见着她了,少了根手指,说是牧主用马鞭子抽的。她托人带话给琪亚娜,说‘别找了,就当我死了。”
火塘里的火苗突然窜高,映得苏和脸上的疤红得像在流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装杂物的木箱上,锁着油布包的铜锁晃了晃,发出细碎的响。“我这就去哈萨克。”她抓过搭在门后的羊皮袄,手抖得系不上腰带,“我带一百人去,把她抢回来……”
“你去了,琪亚娜在宫里怎么办?”阿依娜突然喊住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徐有贞还在牢里喊着要查黑袍人的底细,你现在动兵,是想让她被当成细作砍头吗?”
苏和的动作僵住了。毡房外传来狼嚎,悠远得像从去年的雪地里钻出来的。她慢慢转过身,看着火塘边琪亚娜绣的狼皮,彩线绣的河浪歪歪扭扭,像极了那年她们姐妹在河边学游泳时拍的水花。
“油布包里的信,是用汉人的密语写的。”阿依娜重新坐下,往火塘里添了块牛粪,“她让你盯着鞑靼的动向,说王振的旧部在跟瓦剌的王子接触,怕是要借边境的乱子逼宫。”她捡起地上的烟袋锅塞进苏和手里,“你现在是大明的暗线,不是当年挥刀的黑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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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捏着烟袋锅的手还在抖。其其格递来块热毛巾,她没接,任由毛巾掉在脚边。“陈念……那娃……”她蹲下身,额头抵着毛毡,“我去王廷把他换出来,用我这条命换。”
“不用。”阿依娜从怀里掏出张纸条,是琪亚娜托商队带来的,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狼头,“她说陈念是汉人血脉,让你想办法送回大同府,交给姓郭的守将。至于阿娅……”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等宫里的事了了,她亲自去哈萨克。”
毡房外的风突然大了,掀起门帘一角,灌进股寒气,火塘里的火苗顿时矮了半截。苏和盯着纸条上的狼头看了半晌,突然抓起烟袋锅往火塘里一戳,火星溅了满脸。
“给老周捎信,”她抹了把脸,声音又硬了起来,“要最好的铁箭头,我用十张狼皮换。”其其格刚要应声,被她瞪了回去,“还有,让你男人去山梁上放哨,要是见着瓦剌的马队,别惊动,回来报信就行。”
巴图捂着胸口爬起来,刚要往外走,又被苏和叫住。“告诉放哨的,”她指了指毡房角落的木箱,“看见穿黑袍的,直接射穿喉咙,不用留活口。”
门帘落下时,带进些雪粒子,落在火塘边“滋啦”化成了水。阿依娜看着苏和重新盘腿坐下,烟袋锅里的火星在昏暗中明灭,忽然觉得这人身上的汉人气味,倒比草原的风更让人踏实些——就像琪亚娜说的,不管是黑袍人还是苏和,她护着她们姐妹的心,从来没变过。
锅里的黄羊肉炖得烂了,香气漫过毡房的缝隙,飘向漆黑的草原。远处的狼嚎又起,这次听起来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唱,绕着毡房转了三圈,才慢慢消失在克鲁伦河的方向。
调整后保留了原有的冲突感,通过“喉间发紧”“指尖捏白”等细节强化女性苏和的隐忍与爆发力,同时将“跟着黑袍人”改为“自己就是黑袍人”,让身份揭晓更直接,也让她与阿依娜的对抗多了层“亲历者”的沉重——她的伤疤、她的狠戾,都成了过往恩怨的注脚,而护着姐妹的心,又让这份狠戾有了柔软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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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苏和:阿依娜?你怎么来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