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面具人说的“醒胎针”,想起那碗冒泡的紫药汁,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们不是要我生,”她的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他们是要在第七天,把这孩子‘移到别的地方去。就像……就像移栽草原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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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娜的心沉了下去。卫长国曾跟她提过中原的禁术,说有些邪术能将胎儿从母体取出,寄养在特制的容器里,长大后便会完全听从施术者的命令。“他说那是违背天道的事,做这种事的人,迟早会遭报应。”她攥紧纸条,指节泛白,“可徐有贞为了权势,连这种事都敢做。”
苏和突然抬头望向石牢顶部,长笛指向角落的一处阴影。那里的石壁颜色比别处深些,边缘有圈极细的缝隙,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阿依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想起刚才纸条上的话——“石牢顶有通气口”。
“七日之期,他们以为我们只能坐着等死。”阿依娜的嘴角勾起抹冷冽的笑,碎珏在袖中跃动着,像有团火在烧,“可他们忘了,草原上的草,就算被石头压着,也能从缝里钻出来。”
阿娅扶着石壁慢慢站起来,虽然腿还有些软,眼神却稳得很。她摸了摸小腹,轻声说:“小家伙,听见了吗?我们要一起逃出去。”那里的胎动又轻轻来了下,像是在点头。
小古丽把显形粉倒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撒向石牢顶部的阴影。金粉在空中飘了会儿,落在那圈缝隙上,显出个方形的轮廓,边缘还有几个小小的凹槽,像是能插进东西转动。
“苏和,你的长笛能伸到那么高吗?”阿依娜问。苏和比了个手势,将长笛一节节拆开,露出里面藏着的细铁链,末端还拴着个小小的铁钩。他甩了甩手臂,铁链带着铁钩向上飞去,正好勾住凹槽的边缘。
“咔哒”一声轻响,石壁缓缓向上抬起,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外面传来隐约的风声,带着草原干燥的气息。阿依娜凑近闻了闻,眼里闪过丝光亮:“是西北方的风,那边是乱石坡,守卫最少。”
阿娅望着那个洞口,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困境就像套马的绳,你越怕,它勒得越紧。敢挣,才有活路。”她回头看向石壁上的“七日为期”,突然觉得那几个字也没那么可怕了。
“还有六天。”阿依娜把纸条凑到碎珏的光下,看着上面的字迹,“我们得在这六天里,养好力气,摸清祭坛的位置,还要想办法让外面的人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我。”
苏和在洞口边搭了个简易的梯子,用的是石牢里散落的木板和铁链,虽然晃悠,却足够稳住身形。他率先爬了上去,在上面探了探,然后扔下来根绳子,示意安全。
“先让小古丽上去探探路。”阿依娜把女孩推向梯子,“你的身子轻,动作快,记住别走远,看看附近有没有巡逻的人,回来告诉我们。”
小古丽点点头,攥紧装显形粉的袋子,像只灵巧的小松鼠,顺着绳子爬了上去。阴影很快吞没了她的身影,只留下绳子轻轻晃动着。
石牢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阿依娜和阿娅的呼吸声。阿娅靠在石壁上,看着姐姐在检查铁链上的锁,突然说:“姐姐,等出去了,我教你刺绣吧。额吉说我绣的狼图腾最像,比部落里的老绣娘还好。”
阿依娜回头看她,阳光从通气口漏进来一缕,正好落在阿娅脸上,把她眼底的泪照得像碎钻。“好啊,”她笑了笑,眼里的冷意融化了些,“还要学你唱的那首《长生天》,上次在河谷听你唱,卫大哥说,比中原的曲子好听多了。”
“他骗人,”阿娅也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他是怕我难过才那么说的。”
两人相视而笑,眼泪混着笑声落在石地上,却没那么苦了。阿依娜知道,剩下的六天会很难,可能要面对更狠的面具人,更毒的药,甚至可能要和那个“假阿依娜”碰面。但只要她们姐妹在一起,只要那些被唤醒的记忆还在,只要心里的那点光不灭,就总有希望。
通气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小古丽的脑袋探了出来,做了个“安全”的手势。风顺着洞口灌进来,吹散了些甜腻的锁龙香,带来丝属于自由的气息。
“走吗?”阿娅问,声音里带着期待。
阿依娜握住她的手,碎珏的温凉透过掌心传过来,像道坚固的桥。“走。”她抬头望向洞口的光,“但不是现在。等夜里,等那些盯梢的人睡熟了,我们再动身。”
石壁上的太阳印记,在漏进来的光里亮得像颗真正的星。七日之期还在倒数,但属于她们的反击,已经悄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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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阿依娜:好,不过现在不能回家。因为家里有假阿依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