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晴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月颜的身上,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的条件就是,请陈公子,务必护好你的妻子,也护好你自己。”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金陵城的水,远比你我想象的要深,也更浑浊。这里吃人不吐骨头,有时候,杀人不见血。你此番奉召入京,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已是身处风口浪尖,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这番话,不像是交易的条件,反倒更像是朋友间的叮嘱。
陈锋心中一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苏芷晴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递到陈锋手中。“这里面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也不是金银珠宝。你拿着,若是在金陵城中遇到了你自己,或是镇北侯府都无法解决的麻烦,再打开它。记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陈锋接过锦囊,入手温润,带着一丝苏芷晴身上特有的清冷香气。他捏了捏,里面似乎是一块硬物,像是……令牌?或者玉佩?
“这……”陈锋皱眉,心中疑窦丛生。
苏芷晴不等他发问,目光平静地扫过陈锋、林月颜和远处的叶承。
“莫要轻信他人,莫要轻易涉险。有时候,退一步,未必不是海阔天空。”
“苏……姐姐”林月颜虚弱地开口,眼中满是真诚的感激,“大恩不言谢,若有……”
“好了,不必多言,就此别过吧。我们,后会有期。”苏芷晴打断她,目光在叶承脸上停留了一瞬,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陈公子,希望我们还有再见之日。也希望到了那日,你依然是现在的你。”
随即转身便带着侍女和护卫,踏上了另一条通往码头深处的小径。那队青衣护卫如同影子般无声地跟上。
“大哥,这苏大家……神神秘秘的,说话也让人听不懂。”叶承凑过来,看着陈锋手中的锦囊,一脸困惑,“她到底图啥啊?”
陈锋将锦囊小心地贴身收好,望着苏芷晴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图什么?或许……什么都不图。又或许,图的是我们想象不到的东西。”他收回目光,看向金陵城的方向,“走吧,先进城安顿。”
李山作为赤羽卫的都尉,对金陵城显然不陌生。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公子,侯爷在金陵亦有府邸。侯爷临行前特意交代过,您和夫人抵达金陵后,直接去侯府安顿即可,府中上下早已打点妥当。”
“行,先去侯府安顿。”陈锋闻言,点了点头。叶擎苍考虑得确实周到,住在侯府,无论安全还是行事,都比住客栈要方便得多。
金陵城的繁华,远非徐州可比。
巍峨的城墙绵延数十里,青灰色的城砖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巨大的城门楼高耸入云,上书“聚宝门”三个鎏金大字,气势磅礴。宽阔的护城河波光粼粼,巨大的吊桥放下,车马行人如织,喧嚣声浪扑面而来。
金陵城门守卫森严,但看到陈锋一行人出示的镇北侯府的腰牌和吏部签发的公文后,盘查的兵士立刻变得恭敬起来,没做任何刁难便放行了。
一入城门,与城外的壮阔不同,一股更为真切的繁华气息扑面而来。
宽敞得足以并行五辆马车的大道,由巨大的青石板铺就,被无数车辙脚印磨得光滑如镜。
街道两旁,飞檐斗拱的商铺鳞次栉比,绸缎庄、珠宝行、酒楼茶肆、书坊药铺……幌子招牌五光十色,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食物的香气、脂粉的甜腻、药材的清苦、马匹的膻气……织成一张属于帝都的独特气味网。
行人摩肩接踵,衣着各异。有宽袍大袖、头戴方巾的儒生,有绫罗绸缎、前呼后拥的富商,有粗布短打、脚步匆匆的贩夫走卒。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深目高鼻、穿着奇装异服的胡商,操着生硬的官话讨价还价,驼铃声声,带来远方的气息。
叶承骑在马上,眼睛瞪得溜圆,脖子扭来扭去,看什么都新奇,嘴里不住地啧啧赞叹:“乖乖!这……这楼可真高!这路可真宽!人可真多!比咱们冀州城……不,比十个冀州城加起来都热闹!”
他指着路边一个表演喷火的杂耍艺人,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林月颜坐在马车里,掀开一角车帘,苍白的脸上也因眼前的盛景而浮起一丝红晕和惊叹,清澈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帝都。街边一家点心铺子飘出的甜香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陈锋看着两人模样,紧绷的心弦也略微放松。如今月颜伤势稳定,只是虚弱,让她在马车里看看街景,或许能舒缓些心情。
他沉吟片刻,对李山道:“李叔,你带两个兄弟,押送行李马车,先去侯府安顿。把伤药和月颜需要静养的东西都安置妥当。我带月颜和三弟,还有……”他点了五名伤势不重、
第210章 畜生撒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