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高考生，只在省美院家属院自己那间改造的画室里，开设一个极小范围的“私塾班”，据说常年只带五个学生。这五个名额，几乎在每年艺考季结束后就被内部预定一空，竞争激烈程度远超想象。
坊间流传着关于他教学的小道消息：经他亲手调教的学生，即使最终未能踏足央美、清美这类金字塔尖的殿堂，也绝对能稳稳拿下本省最好的艺术院校（如省美术学院、省师范大学美术系等）的通行证，专业基础打得极其扎实，后续发展潜力巨大。这对于寻求“保底”的家长来说，无异于一颗定心丸。
“章墨林”三个字，瞬间成为杜妈妈眼中唯一的光。她几乎调动了所有能想到的关系，辗转托了四五层人情，从省美院的行政人员到章教授昔日的同窗，再到某位与章家交好的文化部门领导……电话不知打了多少个，诚意不知表达了多少遍，甚至亲自带着杜嘻嘻的部分画作（虽然稚嫩但能看出一定潜力和可塑性）上门恳谈。
过程几经波折，充满忐忑。最终，打动章墨林的，或许不是那层层叠叠的人情，而是杜妈妈那份孤注一掷、近乎卑微却又无比坚韧的为女求学的决心，以及杜嘻嘻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近乎燃烧的渴望与决绝。章教授在仔细审视了杜嘻嘻最近的几副画作后，沉默良久，终于破例点了头。
“名额确实满了。”章教授的声音低沉而带着艺术家的疏离感，目光锐利地扫过杜妈妈和局促不安的杜嘻嘻，“但……杜女士，你的坚持我看到了。这孩子，”他指了指杜嘻嘻的画，“有股劲儿，虽然基础……一言难尽。”
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不容置疑：“我可以收下她，作为第六个学生。但规矩必须讲清楚：第一，绝对服从教学安排，包括所有时间！我说几点到，必须几点到，一分钟都不能晚。我说画什么，必须画什么，一丝折扣都不能打。第二，我的时间和精力有限，能分给每个学生的已经不多，第六个更是极限。她必须付出比其他五人加倍的努力，才能勉强跟上进度，吃不了苦，受不了打击，现在就可以离开。第三，我这里没有‘试试看，只有‘必须做到。能做到吗？”最后三个字，如同重锤，敲在杜嘻嘻心上。
“能！章教授，我们一定能做到！绝对服从！绝对努力！”杜妈妈抢在杜嘻嘻前面，斩钉截铁地承诺，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感激的泪光。
杜嘻嘻也用力地点头，手心全是汗，但眼神没有丝毫退缩：“老师，我能吃苦！我一定努力跟上！”
尘埃落定。为了最大程度节省通勤时间，将每一分钟都投入到学习和训练中，杜妈妈雷厉风行地在省美术学院家属院附近租下了一间小小的单身公寓。
房子很旧，陈设简单，但胜在离章教授的画室步行只需五分钟。杜嘻嘻告别了家中舒适的环境，带着简单的行李和满箱的画具、书籍，搬进了这个临时的“战斗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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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新的美术老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