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滚烫地落在顾承欢的长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不是难过，是太久的等待和突如其来的感动，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个曾经高傲到不屑于看他一眼的名角，这个在战乱中为他踏过烽火的人，竟然会偷偷学拉琴，把他当年藏在旋律里的心意，笨拙地还给了他。
“你啊……”江逾朝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充满了暖意。
顾承欢被他抱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里又甜又疼。
他轻轻拍着江逾朝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怎么哭了？是不是我拉得太难听，把你吓着了？”
江逾朝摇了摇头，松开他，抬手擦了擦眼泪，却忍不住笑了：“是很难听，比当年小徒弟拉的还难听。”
“那我再学，”顾承欢立刻说，眼神无比认真，“学到你觉得好听为止。”
江逾朝看着他眼底的星光，像当年在戏台上初见时一样明亮。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顾承欢汗湿的额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顾承欢顺势抓住他的手，低头在他指尖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耍赖似的把他的指尖缠在了自己散落的一缕发丝上，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那你得陪着我学，不然我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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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柔软，指尖微凉，缠在一起的触感格外清晰。
江逾朝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心里的暖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反手握紧顾承欢的手，指尖顺着发丝滑到他的脸颊，轻轻捏了捏：“好，陪着你，学到老。”
顾承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猛地把江逾朝抱进怀里，转了个圈。
湖水在他们脚下荡漾，桃花瓣落在他们的发间和肩头，周围游人的笑声和议论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朝朝，”顾承欢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无比的满足，“有你真好。”
江逾朝回抱住他，轻轻“嗯”了一声。
风吹过湖面，带来远处隐约的歌声和笑声，阳光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他们在西湖边待到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顾承欢坚持要自己背着那把京胡，说这是“功臣”，要好好对待。
江逾朝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背着，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落日余晖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回去后，我把这段小调记下来，”江逾朝说，“编成交响的曲子，以后在戏园子里，你唱我拉。”
“好啊。”顾承欢笑着点头，脚步轻快，“还要教徒弟们唱，让他们知道，他们师傅当年有多厉害，能让琴师写出这么好听的调子。”
江逾朝被他逗笑了，心里却甜滋滋的。
他知道，这段西湖边的琴音，会和那些战火中的坚守、戏台上的承诺一起，成为他们生命里最温暖的印记。
回到戏园子时，夜色已经降临，阿珍和徒弟们正等着他们吃饭。
看到两人相携而归的身影，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顾承欢把京胡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后拉着江逾朝的手走进饭厅。
灯光温暖，饭菜飘香，戏园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
江逾朝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身边笑得灿烂的顾承欢，心里一片安宁。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琴，有戏，有他，有安稳的岁月，有唱不完的《牡丹亭》，和拉不尽的《夜深沉》。
窗外月光皎洁，像当年雪夜里的琴音，清冽而温柔。
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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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民国名角（2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