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20.第 20 章[1/2页]

吴怀安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吃过早餐,我坐上秋的车。贾春阳打来电话。
      “喂,晓峰,到底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报答你?”
      我说:“这是什么话?为什么要用报答这个词!”
      贾春阳说:“要不是你看护着,说不定哪个女人偷偷跑到我的床上去,然后被我老婆逮个正着。”
      我笑起来,我说:“你家夫人是辟邪的,我估计她应该正好和想去你床上的女人同时到家,那女人看见你夫人,立即就跑掉了。”
      贾春阳也笑,之后认真地问我:“我说真的呢,如果就这么走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我说:“你可以去苏州找我,你坐车又不花钱,我听说高铁也只要两块钱。”
      贾春阳得意地说:“那倒是,这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路吃路,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让你留下,陪你到处走一走。”
      我说:“我现在就到处走走呢。如果真的留下来参加校庆,我再去找你,那时候可是我做东。”
      贾春阳似乎想了一下说:“那好吧!我随时等你的消息。”
      挂了电话,秋说要带我去一个叫做“维纳河”的景区。说那里的门票和住宿都由她的朋友来安排。看来,秋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秋给我的印象是,她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得到很好的体贴和照顾。然而秋并非应该是这样的人。如果说有可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应该是洁。洁的娇小,软弱,美丽,是应该能够方方面面得到呵护的。
      坐在车里,我们都变得沉默。即使是一大早,由于是旅游季节,公路上依旧是车水马龙的景象。到处是外地的车牌。仿佛34个省市区的车子,一股脑地开到这里。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其实在夏季,只要说到这里的温度,居住在南方的人就应该垂涎三尺了。就在早上,秋特意给我找来一套薄的运动服。衣服是新的,商标还没的摘掉。牌子的阿迪达斯的,黑色。秋说学校经常发衣服,为参加比赛的运动员,本来是给儿子要的,儿子的审美已经超过她的想象,包括服装的价格。所以一直留着,衣服放进她随身携带的包里。
      我这个人特别喜欢去一座陌生的城市。这座城市里没有熟人,即使有也不要那种关系特别好的。在陌生的城市里,看着陌生的人群你会有异样的感觉。他们居然是这样生活着的。这种新鲜感是我追求的终极目标。有时候在城市里走一走,拿出手机随便地拍一拍。感受一个不贵的美食,看一看没见过的景色。不用在意他人的目光,走走停停,也是不错的选择。反而受邀请去参加聚会,却不能得到希望的感觉。人过多,思绪杂乱无章。总是要应付这个人的问题,又要回答那个人的问题。要么就要随波逐流一样地走马观花,一些景点,还来不及细细口味就被迫换到另一个景点。而这中间,少不了因为意见分歧,不得不委曲求全地听从一些善于提意见者的意见。
      如今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越来越唯心。正如此刻,我从来没想过苏州那边的事情。那边的人如何在生活。就像某位哲人说过的,我思故我在。所有事物的存在,都在你的意识里。你没有想到它,注意到它,那么它或许真的不存在。由于我教授的是小学科学,总会去看一些科普类的文章。我看过薛定谔的猫的实验的文章。一只猫被装到箱子里,放上一杯有毒的牛奶。从外面看的人是无法判断猫到底是死是活。也就是说猫是存在着两种状态的,即死或活。但是,当你打开箱子的刹那,两种状态就变成了一种状态。但是,量子世界居然给我们提供了另一种状态。就是猫是处在死与活之间。至于它的死活,是我们关注的结果。比如苏州,在我没想到的那一刻,它是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然而我一想,它就存在了。
      那么洁呢?她是不是也在死与生之间呢?我思念她,她便存在于我的意识里。我想不起她来,她就不存在。每一个人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你不去想他,他其实真的就不存在的。你只要一想,这个人的所有生活的属性,就会生动地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了。比如,他在干什么,在哪个城市生活,现在有没有生病,以及有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大咧咧或者小心谨慎。然而,过去呢?我在思念故去的时候,过去又是否存在呢?按这个道理,只要我思念故去,那么过去就存在的。可过去已经过去了呀。过去已经不存在了。无论我的意识里是否存在。我总觉得好些事情并不能用一层不变的物理学定律来解释。我就想,上帝或许是存在的。
      秋并没有注意到的沉思。只是专注地开着她的车子。也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健谈,仿佛心里装着什么心事儿一样。而那种坚决的样子,又好像要把这件事儿,在不久的某一时刻一定要解决掉似的。
      车子出了城市的南出口,四车道的路上车辆往来穿梭。这就是去秋在新区的家的那条路。秋无意于回家看看,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带我去一个旅游点。我也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老同学来了,请去旅游点观光也可以理解。但这两天里,秋似乎有意把我与其他同学隔离开来。虽然说是征求过我的意见(见与不见的问题),在我回答先不去见面之后居然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如果换做我,多少会追问,为什么不与同学们见面啊?或者强迫性地,这么多年了,同学们都想你了,该和大家见个面了。这些理由多么正常而且很难让我拒绝的。但我们好像都要规避这种场面。俩个人都想好了似地,不谋而合。
      只是,我知道我的目的。
      可我,却不知道她的目的。
      我们路过一个叫巴彦托海的小镇。城镇街道限速30,并且相隔不远就有违章拍照。这个镇子并不大,路两边的牧人开始多起来。虽然是炎热的夏季,但仍有三三两两草地上的牧人穿着他们特有的服装。我忽然发现,他们之中走路的姿势异于常人。腿劈开的很大,似乎大腿骨无意之中弯曲了。想想,应该是打小骑马留下的后遗症。尤其是年经大一些妇女,走起路来总是左一下,右一下的。给我的感觉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从小镇穿过,又过一处汽车销售中心,草原就一下子向我展开。雨水丰沛的草原,空旷深远。天的边际清晰可见。偶尔会看见白色的蒙古包像巨大的蘑菇扎根在草原上。家庭式的旅游点,隔一段路就可以看见一处。包外停着十几辆越野车,蒙古包外围有跑马场。十几匹马正在驮着游客们慢吞吞地走着。不时有同伴为骑手拍照留念。
      “草原美吧?”秋突然问我。
      “当然!无法用语言描述。”我说。
      “每年暑假,我都会一个人到处走走,我熟悉这里的所有景点。”秋不无得意地说。
      “好厉害。”我由衷地钦佩。
      “你呢?那么多假期,都没回来过吗?”
      “妈妈那时候在我那里住,父母在不远游吗?”
      “游必有方啊!”秋笑着接下句。
      “怎么说呢,假期的时候想看看书,写点东西,还要应付各种培训班之类的事情。年轻的时候,也曾去过新疆、成都这样的地方,后来岁数大了,也懒得动了。”
      “你现在也不老!”秋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说。
      “老了,老不老只有自己知道啊。”
      “那也是!”秋沉默了一下,又说:“我发现人都是突然老的,不知道什么事情,或者某一天早上起来照镜子,发现一根白头发或者新增一条皱纹,突然一闪念,我老了呀!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发觉自己真的一下子就老了。”
      “对,就是这样的。”我想起自己的感受。
      “是受了什么打击吗?”她问。
      “我哪里清楚,如果知道,那一定在被打击之前,就好好地防守一番的。”我说。
      秋开着车沉默了一会儿。
      “为什么要学吉他?”秋问我。
      “听说,男生要是留上长头发,再背上那么一把破吉他,特别拉风!”我笑着说。
      “也不一定,你不背吉他的时候同样拉风!”
      “何以见得?”
      “你自己不知道吗?”秋问我,习惯性地转过来一下。
      “洗耳恭听!”
      “呀,是真的假的?暗恋你的女生可不少呢,我们班就有啊,都在女生间传开了,说是去找你,被你拒绝了。于是,非要跟另外一个男生单独去宿舍,非要把自己扔给那个男生。”
      “有这种事儿?”我很惊讶,想想那天去篮球场找我的那位女生。至今还记得她的样子,应该是特意穿了浅绿色的裙子,带着草帽,约我出去。
      “想起来了?”秋问我。
      “哪有的事儿啊!”我否认。
      “不记得她啦,我们班年纪最小的女孩子,挺活泼的,就你的作文和她的作文被老师拿来当范文。”秋提醒我。
      “哦,想起来。”其实早已想到。
      “把你当偶像呢!怎么拒绝的人家?”秋试探性地问我,此时却并不把头转过来。
      “我,只是不有同意出去而已!”
      “为何?”
      “她太小!比我小四岁呢,只能当妹妹的。”
      “太小?!”秋惊讶地问我,“果真如此!”
      “当然。何必撒谎。”
      “嗯,应该是这样,要么怎么疯了似地跟那个班的男生要单独去出租房呢,你呀,害了不少人,就这一句话差点毁了一个姑娘。”
      “哪有,只是觉得她真的小,年纪小,我又是经历过那么多事

20.第 20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