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想玷污人家的青春。”我说。
秋陷入短暂的沉默。
“唉,听说要不是另一个男生一直跟着,那她可能真的就毁了。虽然不是直接毁在你的手里,但和你有直接的关系,好歹也要跟人家走一走,聊一聊,那么直接,哪个姑娘受得了啊。”秋说。
“真的是这样?我只是听说过一点,但以为是瞎说的。”我一点点回忆,没觉得有这么严重。只是知道了她想说什么而没有让她说出口而已。如果结局如此严重,责任还真是逃脱不掉的。
“可不!那可真是一种决绝啊。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向你示威,你不要,有的是人要!”秋笑着说。
“可能会有这种想法?”我问。
“女孩子呀,真要是钻了牛角尖,真是挺可怕的。”秋说。
“她确实比我们小很多,所以怎么也不能接受。况且那时候,谁也不想接受。”我说。
“想不到,你这人,在这方面还真是让人佩服,没有占人家便宜之类的事。”
“我也是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关系。”我笑着说。
“没经验?!是不是经验太丰富了呀。只有这么回绝才让人家死心,你这个家伙,看似温文尔雅,做事情到是心狠手辣的。”秋这样评价我。
“你看我像吗?”
“像极了!应该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拒绝起来是铁石心肠,如果有爱意的,可能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吧。”
“哪一种样子?”我好奇地问。
“比如说犹犹豫豫,自卑,或者别的什么?”
“自卑?!”
“对!原谅我如实把内心的感受说出来。”秋说。
“有那么点!”我想想自己。
“洁为什么要去找你?”秋问我。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撒谎。
“你在撒谎!我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秋斩钉截铁地说。
“会有什么故事,她是公主一样的女生,我只是外地来的看不到前途的臭小子。”
“所以你自卑。”秋说。
“或许吧。”其实我一直拒绝别人说我自卑。
“说个不太可能的命题,如果洁爱上你了会怎样?”秋问我。
“这不可能!”我极力否认。
“只是想象一下。”秋笑着说,“干嘛那么紧张呢。”
“这个想象不成立,哪有紧张。”我掩饰着。
“如果洁爱上你了,你会跑是吗?”秋故意减慢了车速。
“跑?我可是巴不得呢!”我笑着说。
“不!你会跑!你不是小东,你也不是其他人,你一定会跑,会像后来的结果一样。”秋踩了踩刹车,车子继续减速。
“这个,这个没遇到,就不好说。”
“下去方便一下吧,在这里你是找不到卫生间的。”秋把车子停在路边。
“就这么方便。”我下车后没看到一处有遮拦的地方。
“所有人都这么方便!你也不例外。”秋笑起来。
我向草原深处走去。毕竟秋还在车子旁边。也许是早餐的奶茶喝得过多,不用秋提醒,早就有下来方便的意思。只是碍于说出口,一直忍着。
草已经没膝了。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味。天空像洗过一般清澈湛蓝。夏日里温暖的风从草尖上走过。百灵鸟的欢鸣从草尖上跌落下来,四处传荡。在如此诗情画意的草原上,我居然要方便方便。想想都不可原谅。
方便过后,回过头,看见秋正在凝视着远方的草原。她看上去别样的美丽。丰满的身材裹在宽松的裙子里,风雕刻出她形体。呼之欲出的□□,微微隆起的小腹,结实的大腿,突然收紧的脚踝。而上午的阳光,将她的身体映出明暗的线条。我忽然间产生了幻觉。
秋一点点变瘦了。头渐渐变小,鼻子翘起,下颌变尖并向前略伸一点。白皙的脖子一点点被拉长,多作的部分全部被风侵蚀掉。接下整个身形多余的部分都被风吹散。分明是一个洁站在我面前。我仿佛看见她的眼睛,浸着泪水,不知所措地看着远方。而在她的手里,死死地握着一块沾满了鲜血的白手帕。
“喂!想什么呢?”有辆车子鸣着喇叭飞速地驶过,秋喊道。
“没什么,我这就来。”我一步步地向公路上走。
我们回到车里。秋重新启动车子。
“想听音乐吗?如果在草原上开车,不听一听蒙古歌,应该是个遗憾!”秋说。
我点了点头。
“来个长调吧。”秋征求我的意见。
“没问题,我不挑。”我说。
秋翻了出一个u盘插进车前的音响里,马头琴的声音一下子就击穿了我的大脑。接着蒙古长调伴随着马头琴声响起。
我听不懂歌者在唱什么。在大学的两年时光里,我接触到的蒙古族学生没有一个会唱长调。他们更多的是唱流行歌曲。后来在外地只要是有广场的地方就能听到“凤凰传奇”的草原歌曲。一时间我以为草原上的歌就是这个样子。但是,我却被这首无词(词也听不懂)的歌声深深地打动。
他像一个老者,在讲述一段爱情。或者是在讲述一段往事。曲调时而低沉回转,时而高亢悠扬,真假声的过门自然之极,却道出了说不尽的忧伤。就像我坐在灯下,对面的人在向我叙述着他经历过的所有的悲伤。他缓缓地叙述,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然而听者却早已经潸然泪下。
“这是什么歌?”我问。
“长调啊,没有具体的歌词,你应该知道蒙古长调的。”
“还真的没有听过,你知道咱们上学那会儿,没有人唱过,也没有人放过之方面的带子。”
“嗯,好像还真没有。其实我也是这两年才喜欢听的。尤其是马头琴,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就在那屋里放上马头琴曲儿,在黑暗里喝点红酒,每次听,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真的很羡慕你的品味。”
“你也可以听呀,回头我给你考一份放在u盘里,真的不一样呢。”
“可以,这个,太感谢了。”我说。
“这样,我这个u盘里就有,还有好几首好听的长调,你把这个拿去就可以,走的时候可想着管我要啊。”
“这怎么是好。”
“别客气,一个u盘还是送得起的!还有我有备份的习惯,家里还有一套呢。放心吧,不耽误我欣赏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你,客气的。”
“那长调总得有个名字吧?”
“叫《离群的马驹》。”秋说。
“《离群的马驹》?”我问道。
“听说唱歌的人在讲一个故事!”
“故事?”
“对,每一首长调都是一个故事。每个人都会听到一个故事。唱歌的人想要表达的东西会让人产生共鸣。”秋说。
“那,这首长调有具体的故事?”
“听说啊,是一匹野马驹跑到马群里,它很喜欢跟着大家跑啊,在草原上共同生活。可是它恋爱了。”
“又是爱情故事。”我笑了笑,“编的吧?”
“不知道。它爱上了一匹漂亮的小母马。可是啊,它有好多的竞争对手。它们在草原上开始争斗。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终于它累坏了。当它被又一个对手击倒后,它被逐出了马群,因为它是外来的侵入者,所以才会受到所有的公马的排挤。它受伤了,一个人默默地走到草坡上,躺在一棵树下,看着马群们狂欢。看着它心爱的小母马驹被裹挟着跑向更深处的草原。它躺下了,流下了眼泪。”秋一口气把故事讲完。
“真有其事?”我惊诧极了。
“不清楚,一个曾坐在你那个位置的人给我讲的。”
“一定是编的。”我坚信。
“谁知道呢,可我总觉得这个曲调就是这个故事,说不尽的别离之苦,还有这个名字。”秋说着,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忽然,在我的脑海里,呈现出一片茫茫无际的草原。在一棵树下,有一匹乌黑色的小野马站在树下。它的脖颈上流着鲜血,气喘吁吁地看着远处飞奔的马群。它再也没有了力气与那些成年马进行战斗。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心爱的伴侣被马群夹在中间,渐行渐远。
20.第 20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