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徽音牢牢记着大伯母的话,是她害死了父母和兄长,九泉之下,她没脸去见他们。
可是最后,旦儿死了,长兄全家一百余口也都要死了,她不能不死,那些人也容不得她活着……
钗子落在身子的钝痛感还依旧清晰,平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眼角落下了泪水,那样真实,那样清晰,是梦是幻?
沈夫人的心又揪紧了,“微儿,是不是又觉得痛了?”
“微儿怎么了,病了吗?”沈致远问夫人。
沈夫人向丈夫简短描述了女儿从昨晚到今日的一些状况,“大夫说没有什么事,但微儿一直叫疼……”
沈致远立刻便拿出名帖,“益儿,你拿着我的名帖去知州崔大人府上,和崔大人直言便是。”
沈自陶应声称是,方上前拿了父亲的名帖,便听到软软的童音,“父亲、母亲,我不痛了。”
“二哥,我不要你出门。”
不要,再不要你们离开我了,沈徽音在心里对自己说。
“希微,”沈致远耐心的劝哄着小女儿,“让二哥去请个厉害的大夫,给大夫看过了,我们希微就不会觉得痛了。”
原来,父亲是这样的温柔。能被父亲这样娇宠着的感觉,真好。
沈徽音抽了抽鼻子,“父亲,现在是真的不痛了,我痛,是因为,”因为什么呢,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事,哪一件可以讲给父母兄长知晓呢,若是他们知晓了,想必会和她一样的痛吧,“是因为,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人拿钗子不停的扎我……”
是梦啊!沈夫人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做梦了,沈致远心疼的看着女儿,这样小小的年纪,怎么会做如此吓人的梦呢,看来女儿身边的丫头们也是时候换一换了。
沈自陶素来平静的脸上也有了一抹笑,是做梦了呢。
沈自谦依旧向前探着身子,嘴里哄着:“好微儿,不怕,不怕,三哥在呢。”
可是三哥,我的梦里,为什么没有你。
安抚好了沈希微,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沈夫人命人传了晚饭,一家人便在听雪阁中安安静静的用了饭。
饭后,沈夫人本是吩咐了乳娘和大丫头带着沈希微玩一会儿,但沈希微偏偏要粘着父亲,沈致远便将女儿抱坐在腿上,沈夫人见状只得作罢,径自拿了绣活,在一旁的灯下消磨时光。
沈致远和两个儿子则一边吃茶,一边闲话。
“二哥明日要去哪儿?”沈三公子吃了一口茶,问道。
“奉安。”沈二公子素来寡言。
“奉安啊,”沈三公子轻敲边桌,“郭林英老大人的原籍?”
“喔。”沈二公子只是应了一声。
沈自谦想了想,转向父亲,“父亲,郭老大人府上也请二哥走一趟吧。”
沈致远点头,“还是谦儿心细,我却是忘了,郭林英曾任工部、户部两部朗中,有才学有清誉,是朝中难得的实干派。”
“益儿,奉安之行,先去拜会郭大人府上。”
沈自陶起声应道:“是。”
沈三公子看着坐在父亲身前的安安静静的小女孩,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微儿,你怎么不去和丫头们玩抓子儿了?”
沈希微正听的入神,父亲安排了哥哥们去拜会周边的官员,这是什么用意呢?
听到三哥有问,沈希微下意识重复了一句,“啊,抓子儿?”随后便说:“抓子儿有什么好玩的。”
沈三公子愣了下,他自然觉得抓子儿没什么好玩的,但小妹妹不是素来喜欢吗?
看到三哥愣住了,沈希微顿时醒悟,“呵呵,我觉得听父亲和哥哥们说话比抓子儿好玩呀。”
哦,是这个意思吗?只是沈三公子心里却感觉有些怪异,妹妹还是那个妹妹,但妹妹的那双眼,却又和那个妹妹有许多的不同。
沈三公子摇摇头,把脑海中这个怪异的想法挥去。
沈致远却忽然想到什么,“微儿,我与你母亲和哥哥们在金州还要置留几日,你若心急进京,让你乳母带你先行如何?”
沈希微闻言却不禁睁大双眼,就是这样,那时就是这样吧,父亲这样说了,她便真的和乳母先行,结果……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不要,”女孩子高亢又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父亲,我要和你们在一起,不要先走。”小女孩泣不成声的喊道。
4.旧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