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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地下,到处是飞旋着的密密层层的大雪,这雪大的让人分不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地上刮起来的。
      这样的天气在大齐的北地金州,近些年也是极少见到的。
      往日热闹繁华的开原路如今空无一人,临街两旁的商铺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开了门。
      德济堂的唯一的一个小伙计一面嘟哝着“这鬼天气哪有人上门”,一面掸着柜案上面的浮灰。
      上了岁数的宋老大夫听见了,便“呸”的一声,“鬼天气,你小子懂啥,瑞雪兆丰年呢,瞧这雪,怕是今年冬上的最后一场了……咱这德济堂能在开原路上扎下根,还不是靠着几十年风雨无阻,下场雪就想着关门歇息,你以为每日的吃食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宋老大夫又絮絮叨叨的说起他年轻的时候如何的手脚勤快,聪敏好学,小伙计便在一旁轻笑着接道:“是,是,正是看出您聪慧本分,老太爷才招了您当上门女婿,您才一跃从伙计变成了大夫,后来又成了这德济堂的当家人。”
      宋老大夫正色,“可不是,所以我要说啊,这人在做,天在看呀!”
      小伙计撇撇嘴,“您只有儿子,也没有闺女,我再勤快又有啥用。”
      宋老大夫被小伙计的惫懒样子逗的哈哈大笑,“你个猴儿,我这么个德济堂,还能短了给你讨媳妇的钱……”
      挂在门上的棉帘突然被人由外面掀开,刺骨的寒风吹着白茫茫的大雪顿时一起涌了进来,冻的柜台后面的小伙计咬紧了牙根,等他回过神来,宋老大夫已经吩咐他将箱子拿来。
      大风大雪的天儿,宋老大夫这是还要去出诊啊!
      银子还真是不好赚,小伙计嘀咕着。
      出诊的地点是金州驿,宋老大夫虽然在金州呆了几十年了,这驿馆却还是头一回来,他前后左右的瞧了,觉得和客栈也没多大区别,宋老大夫想着,若不是住店的人非富即贵,这不过就是金州街面上普普通通的一家客栈罢了。
      接诊的两个大汉将宋老大夫送进驿馆内院,便有一个妇人引着将他带进了一间上房。
      “夫人,宋老大夫来了。”妇人伸手挡着帘子,请宋老大夫先行。
      “宋老大夫,真是对不住,这样的天气,还要劳烦您。”一口清晰流利的官话,带着些歉意和不安。
      宋老大夫摆摆手,“无妨,无妨,夫人,先让我看看小姐?”
      “是,有劳大夫。”夫人忙闪开身子,请大夫上前,“昨日还好好的,晚上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肉包,家里的大丫头陪着玩了一会才让睡下的,不想今日却起不来了……”她说到这里,想着幼女无声无息的样子不禁有些哽咽。
      那位妇人便拿了帕子仔细为夫人擦拭,“小小姐打下生儿便是个有福相的,这次也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宋老大夫往前几步,便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小姑娘,头发稀稀软软的贴在头上,弯弯细细的眉毛,漆黑浓密的睫毛,粉红白净的小脸……“到是个精致的女娃儿呢!”宋老大夫心说,他尽量小心地翻开小姑娘的眼睛瞧了瞧,又摸了摸脉象。
      等候在一旁的夫人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虑,“大夫,您看……”
      宋老大夫皱了下眉头,“令爱只是有些微的脾胃不和,我听夫人方才的话意,可见也是知道的,至于昏睡不起……令爱的身体并无其他不适,如何不能醒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此症我从医四十余年并未得见,若夫人不弃,我愿用金针为令爱疏通经络,至于是否有用,并不敢打保票,还请夫人恕我才疏学浅。”
      宋老大夫想着这病瞧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大户人家的千金,他当大夫的没有确切的诊治把握,不被当做学艺不精哄出去就不错了。
      却不料那位夫人竟是没有片刻犹疑,斩钉截铁地说道:“还请大夫施针。”
      宋老大夫心下感慨,也不多说什么,手脚麻利的打开箱子,拿出那套传了不知几辈的金针。
      以往给小孩子施针,难免要遇到哭闹挣扎,一套针施下来总是要颇费些周折,只这一次,因这小姑娘沉睡,宋老大夫施起针来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瞧见宋老大夫收针,那妇人便递来了温热的手巾,这眼力介儿让宋老大夫觉得十分慰贴。
      宋老大夫拭了拭脸,许是用力用的狠了,放下手巾时满面红光,他看着那位夫人平静地道:“咱们现下只能等等喽。”言下之意,小姐好便大家好,小姐不好我愿任你处置。
      却不料这位夫人似是听不懂他的话外音,向他深施一礼,说一声:“有劳大夫了,”又从身后妇人处接过两块碎银,“区区诊资,聊表谢意,还望您笑纳。”
      宋老大夫呆住了,怎么不需要把他压在这里候着小姐醒来吗?难道他的医术已经高超到值得被如此信任了吗?怀着这满脑子的不解,以至于宋老大夫被送出门时,还是一脸的浑浑愕愕。
      “夫人……”送走了宋老大夫,妇人看着呆坐在床边

3.亲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