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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1/2页]

月落昼锦堂 郭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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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琦和王安石之间的恩恩怨怨,据史料上看,并非全是出于两人之间政见的不同,而是从韩琦知扬州、王安石做为韩琦幕僚时开始的。起因是由于韩琦和王安石之间的误会:
      “魏公(韩琦)知扬州,王荆公(王安石)初及第为签判,每读书至达旦,略假寐,日已高,急上府,多不及盥洗。魏公见荆公年少,疑夜饮放逸,一日从容谓荆公曰:‘君年少,毋废书,不可自弃。荆公不答,退而言曰:‘韩公非知我者。魏公后知其贤,欲收之门下,荆公终不屈。故荆公《熙宁日录》中短魏公为多,每曰:‘魏公但形象好耳。作《画虎图》以诋,题诗云:“壮哉非罴亦非貔,目光夹镜当坐隅。横行妥尾不畏逐,顾盼欲去仍踌躇。卒然我见心为动,熟视稍稍摩其须。固知画者巧为此,此物安肯来庭除……”公薨,荆公挽诗云:‘幕府少年今白发,伤心无路送灵枢。犹不忘少年之语也。”
      但上述记载,同样被后来王安石的拥戴者们斥为无稽之谈,认为是对王安石的诬蔑。他们认为,王安石对韩琦的品质是十分赞赏的,虽然二人政见不同,但“幕府少年今白发,伤心无路送灵枢”,正是王安石对韩琦发自内心的颂扬。并进一步举出韩琦劝王安石少年“毋废书、不可自弃”这句话,虽然是对王安石的误会,算不上知己之言,但也绝非诟谇之语,王安石有必要作《画虎图》以诋之吗?且还直到数十年后,王安石作挽辞还犹不忘之?再者,王安石的《熙宁日录》是绍圣年初才问世的,中间相隔50年,而那些别有用心者仍要和韩琦连系起来,这不仅无损于王安石的英名,反而更证明那些作伪者是想借此攻击王安石。
      关于《画虎图》,还有另一种说法,据说是在仁宗嘉祐年初,王安石、欧阳修、梅圣俞等一时名人相聚,分别在《虎图》上题赋为戏,王安石的赋先写成,众人皆服其妙,欧阳修于是不再笔。嘉祐距庆历已十多年,王安石怎么会在文人一时兴会的游戏上,去题赋讥讽韩琦?而这个说法,恰恰也说明了《虎图》并不是王安石所作等等。
      如果王安石粉丝们这些考证足以站得住脚,那么的确无法排除这是别有用心者对王安石的构陷。但是,与韩琦、王安石同时代,当初亦是王安石好友的司马光,在他的《涑水记闻》中同样也有类似记载,应当是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历史的真实:
      司马光《涑水记闻》载:当初韩魏公(韩琦)知扬州,介甫(王安石字)以新科进士担任签书判官职务,魏公虽然很看重他的学识,但却不肯让他负责具体的工作,介甫任职期满后离开了扬州。后来有人给韩公写来一封书信,信中用了很多古字,韩公笑着对僚属们说,‘可惜王廷评不在这里了,这个人可是认识很多疑难字的。介甫听说了这件事,认为这是韩公轻视自己,因此心里怨恨韩公。
      司马光和王安石先为好友,后因对变法持不同看法和王安石分道杨镳,因此,同样不能排除司马光是否也有一己之私才会这样写。而这一次,王安石后世的粉丝们更是利落,连考证都不屑于了,干脆就认为《涑水记闻》根本就不是司马光所写,它的真正作者是西京一个小小的守陵宦官,不过是假托司马光之名而已,因此《涑水记闻》根本不值一信。
      说到这里,本书引用的上述史料,都是在韩、王两人的关系不睦上徘徊,而关于韩琦和王安石在扬州的交往,还有另一个很著名的故事不能不提,那就是“四相簪花”的故事。
      韩琦知扬州时,官署后园有一株芍药,这年春夏之时,芍药花开,一株四杈,每枝杈上开了一朵。韩琦公务之余,就邀请了同在扬州的王圭、王安石和路过扬州的陈升之来后衙聚宴赏花,并且把四朵花剪下来,一人头上插了一朵。这本是韩琦日常中一件极为平常的事,而且宋代文人插花、赏花是很流行的风俗。但是,这件最平常事最奇特的地方,是韩琦四人所带的花比较特殊:这种花的花瓣上、下都是红色,但中间却有一圈黄色的花蕊,老百姓俗称这种花为“金缠腰”,又叫“金带围”,扬州那么多芍药,这个品种却极为罕见。据老百姓说,这种花只要出现,那就预示扬州城里要出宰相了。而更令人称奇的是,这次赏花带花的韩琦等四人,果然在此后的30年里,都相继在大宋帝国不同的时期担任了宰相。
      其时,当时参加赏花的人里本来是没有陈升之的,但因为花开四朵,除韩琦、王圭、王安石之外还少一个人,于是韩琦便邀请了扬州判钤辖诸司一位官员来滥竽充数,可是这位苦逼官员命里无福,第二天早衙的时候请假,说他拉肚子拉的厉害,来不了,韩琦于是命属下拿来过往官员登记册,想找一位路过的朝官参加,但过客中没有朝官,只有时任大理寺丞的陈升之,于是便把陈升之叫了过来。
      这个故事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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