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江如若眼中的泪滴，固执地流散。“没有你，活着比死去更难受。你既然已经不爱我，为什么不放了我？没有食物没有水分没有你的关爱，我会饥寒交迫会活活饿死渴死！”
林木青心痛不已，他们居然把彼此逼迫到这般地步。“不是的！我爱你，我依然爱你！刚才跟白果说那番话，只因为我想安慰她、想让她更快好起来。不管过多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记忆中那个扎着麻花小辫纯洁无暇的天使！你相信我，把手伸过来！”
“是真的吗？”江如若甚是感动，但却没勇气相信木青的这番告白。“是真的！”卓飞尽量伸长胳膊对她说，“喜欢白果的人是我！我们刚刚商量好通过演那出戏来平定白果的情绪！我发誓！”
江如若微微笑了，嘴角翘起妩媚的弧度。百般努力下，她的右手抓住了卓飞的手臂。林木青跟卓飞递换眼色一鼓作气，终于把江如若从牛头马面的桎梏下夺回。
“木青！”江如若激动地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丈夫。精疲力尽的林木青木讷地趴在如若肩上，他看到白果匍匐在地的苍白如月光的容颜。两个人，隔着咫尺天涯的距离，再次眉目成殇。
骆雁尔长吁一口气，赶忙扶起摔伤在地的白果。“我来！”卓飞挽挽衣袖，不由分说地背起白果下楼。刚才为救如若时他所说的话，自然不全是真的，但也不全是假的。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对白果动了真情。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相信最痛的人不是林木青也不是什么江如若。最艰辛的人，由始至终都是白果啊！她的任何疼痛，都是静止的、隐忍的，无声无息，就只能自我背负；力不能及时，她的背负也就成了对幸福的颠覆。她是如此薄弱无助，又是如此的执着坚韧。假如可以，他真希望自己有机会好好爱护她。
被送回病房之后，白果昏昏沉沉睡着了。她好累。她的心里没有波澜没有疑问。她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她在梦里走上那气息寒凉的楼顶天台。她在梦里躲进木青宽厚温暖的怀抱。她在梦里听见木青说出那句长相厮守的誓言。她在梦里听他诉说对如若的爱跟在乎。她在梦里看到他隐匿着黯伤的眼神……
她要自己相信，这一切统统只是梦，是她惶然间产生的幻觉。木青的出现，只是为了与她最后诀别。
零六一节：唯死亡能给自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