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一阵敲门声起。
“流清哥哥,你可醒了?”月儿对着门里轻轻喊道,站立半刻,屋内却无半点回应,月儿担忧便径直推门而入。
流清自从那日众乔府回来后便面容苍白,浑身无力,月儿以为是天气寒冷之故,兴许感染风寒,欲为其请来大夫,流清却道并无大碍,想是昨夜未休息好缘故,让其回房休息片刻便会没事,月儿见其一现推诿便只得扶其回房不再打扰,让其好生休息。
月儿将粥放于桌面,悄然来至床边,只见流清依旧熟睡,月儿轻声唤了几句流清仍是未有反应,见其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月暗想流清哥哥兴许是累了,为其将被盖好,便悄悄退出房间。
翌日,月儿与薛苡芙正在练功,顾恒匆匆来至后院,原是玉儿姑娘来访邀月儿前去乔府一趟,说是浈儿有事想要请教于她,月儿当下不解,自己有何事能让浈儿向其请教?虽心有疑惑却还是立即同玉儿一道前去乔府。
两人到时,浈儿已是备好菜席正于房内等她,两人入席寒暄一阵,突然浈儿神情扭捏,欲言又止,似有何话要与她说。
月儿想起之前玉儿所言,笑道:“浈儿姑娘,你我相识已有时日,有何话但说无妨。”
“这……”浈儿眼神慌乱,沉思半刻,又是起身为月儿边倒茶水边说道:“月儿姑娘,实不相瞒,今日邀你前来,确有一事想要告之,怎又觉甚是难为情,亦不知如何开口。”
“哦?”月儿见其双眉微蹙,面露难色,以为其定遇得难事,连忙说道:“浈儿姑娘,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难言,若是月儿如能帮助必是竭尽所能。”
浈儿闻言却是愈发低头未再言语,片刻后,面色凝重道:“月儿姑娘,其实我非普通之人,我的真实身份乃是黎国的汝浈公主。”
“啊?公主?”月儿一怔,顿觉脑中混沌,浈儿方才是说她是黎国公主?那她先前为何要隐瞒其真实身份?却又为何此时向其言明,月儿愈发糊涂。
浈儿见其面露疑惑,慢是起身走至窗边垂眼叹气道:“唉,月儿姑娘,并非我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月儿姑娘不知,我虽贵为公主,却久居深宫不免自觉枯燥烦闷,大皇兄与我天性胆大,所以我们二人时常便会偷偷出宫,四处游玩,甚是快哉。可……”浈儿忽地停顿下来,眸中露出一丝忧愁。
“自从大皇兄成为太子后便诸事缠身,未再能出宫,便只有我一人偷出宫来甚是孤单寂寞,那日一人去至梅林,看着美景又是神伤,所幸遇到月儿姑娘等人,才觉似又回到与大皇兄一起之日,恐因自己身份暴露,再想出宫便是难如青天,又怕各位因此与我反倒生分起来,所以还请月儿姑娘莫要责怪。”
“原是如此……”月儿连忙起身行礼道:“公主切莫这般说,之前月儿等人不知公主真实身份如有怠慢不周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月儿姑娘不必如此拘礼,你我相识数日,月儿姑娘等人性情我岂不知,来,我们且上桌慢谈。”汝浈上前将月儿扶起。
“是,公主殿下。”月儿这才暗松一口气,重新坐下。
浈儿忽道:“月儿姑娘可还记得上次去流音阁之事?”
“自是记得”月儿不知浈儿为何提起。
“月儿姑娘有所不知,其实上次汝娮公主所见之人便是我的大皇兄,当今太子长暄。”
“啊?”月儿一听,又是一惊,手中茶杯瞬时滑落,“砰”地一声摔碎于地,月儿面容惊惶忙是起身鞠躬道:“公主殿下请恕罪,月儿并非有意之失。”
浈儿淡淡笑道:“月儿姑娘不必如此惊惶,玉儿,还不快些弄干净。”
“是……”玉儿立即上前蹲下将碎物清理,又为月儿添了一茶杯。
月儿愈发不解这太子和公主本就常在宫中相见,却为何还要去流音阁会面?
浈儿轻叹一声说道:“月儿姑娘,先前我已说道大皇兄自成为太子以来,政务繁多,不能向以前那般随心所遇偷出宫去,心中甚是苦闷,汝娮公主与我自是看在眼中,我二人便想得一计,由汝娮公主陪他出去,即便是被母后发现也好搪塞过去。怎料竟是这般巧遇,上次皇兄无意间见到月儿姑娘的花容玉貌,对月儿姑娘一见倾心,念念不忘,兄长生性腼腆,故托我向月儿姑娘打听是否已有婚配?”
“什么?”月儿吃惊不已,未料浈儿今日叫其前来竟是为此事,暗想这太子怎会看上自己?不禁柳眉深蹙,细想起来。
浈儿见其低头不语,暗自窃喜“月儿姑娘,不知……”
“公主殿下,月儿一直患有失忆之症,亦不知自己是否有婚约在身,只是月儿心中确有一人,所以……”
浈儿闻言浑身一颤,虽早已知晓月儿心中之人必是流清,现亲自所听仍不免心中痛苦,不禁紧握手腕,暗下决心,定不能让二人如愿,故装惋惜道:“哦?原来月儿姑娘早已心有所属,只叹皇兄与月儿姑娘是有缘无份,可是月儿姑娘,皇兄允诺,只要月儿姑娘答应,必纳为太子妃,他日皇兄登位,月儿你便是一国之母,你当真不作考虑?”
“这……”月儿见浈儿这般殷切,又是垂头思忖应如何回绝,浈儿见其神情犹豫,不禁嘴角含笑,心中却是嘲讽,这荣华富贵世间哪个女子不贪恋,你月儿终究还是动心了。
突听“碰”地一声,月儿双膝跪地行礼道:“公主殿下,太子乃人中之龙,身份尊贵,我月儿只是一介乡野丫头,出生寒微,亦不敢对太子妃一事痴心妄想,月儿在此谢过太子殿下厚爱,还烦请公主殿下将月儿之意代为转告。”
“你……”浈儿听罢面色骤是大变,未承想这月儿竟会拒绝,如此一来,那她岂不是要与流清双宿双~飞,一想至此,浈儿愈觉心中怒火难平,却苦于不能发作,只得极力克制,半晌后,浈儿佯装笑脸道:“月儿姑娘既是这么说,我又怎能强人所难呢?只是今日~你我所言还请月儿姑娘……”
月儿自是明白其意又道:“公主殿下请放心,今日这事月儿定会守口如瓶,若公主殿下暂无它事,那月儿便先行告退。”
“好……,月儿姑娘慢走……”浈儿淡笑点头。
月儿恐浈儿还会相劝,迅速起身离开,未注意身后之人笑容骤然消失,眼露凶光“月儿,本宫本想让你一生荣华,既然你不肯,那便休怪我无情,一切皆是你所相逼……”
屋内,流清眼眸微睁,抚了抚额前,慢是起身,此时,房门打开,天瑶端着热粥进来。
“唉,流清哥哥,你醒了,太好了,正好将这粥趁热喝了,你已一天未有进食了。月儿临走前特意叮嘱我这时辰来给你送粥。”
“好”流清走至桌前,边是喝粥边道:“天瑶,月儿今日又是去墨韵斋?”
天瑶摇头道:“不是,方才玉儿姑娘邀她前去乔府,说是有何事要与月儿请教,月儿便与她一同回去。”
“什么?”流清面容一变“去乔俯?”
流清顿觉不妙,匆忙起身“天瑶,我还想起我有要事需得出去一趟,这粥我回来再喝。”说罢,身形已出房门,又是凌空一跃,往乔府方向飞去。
“唉……流清哥哥……”天瑶望着半空一脸困惑,是何要事竟是这般着急?
“月儿姑娘,请慢走……”玉儿微是府身。
“好”月儿与其道别,方是转身未行几步,忽地一白影从天而落,诧异不已。
“流清哥哥,你怎会来此?
26.流清之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