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再收拾他。三天了，我已经冷静下来，上火发脾气都没用。我要先做好离婚的最坏打算，把准备工作做好——逼他把那份交代材料写下来。有了它，加上那份化验单，我就有了确凿证据，掌握了处置离婚问题的主动权……”
“本以为他会先到婆婆家，可是他没在。公公一人在家，问我金铭的情况，我说：‘任务完成了，可能在家睡觉。公公让我把两人的饭菜带回家吃，让他吃了饭再睡，好好歇息，把缺的觉补回来。我巴不得赶快离开公公家。回到家，看见他没脱衣服，没脱鞋，横在床上，仰面朝天，打着呼噜睡得正香。进家之前，原本想压着火让他先吃饭，吃完饭再审问他。看他困成那样子，又动了恻隐之心，只能等他睡醒了再说。我发现桌子上有个信封，里面有一叠百元钞票。心想，真叫姐妹们猜着了，可能是老板们火烧眉毛，阵前‘悬赏，任务圆满完成发的奖金。”
金铂对春天说：“他为企业立了功，连续奋战，太辛苦了。你没弄醒他，没对他发火，做得很对，应该这样……”春天说：“嗨！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我哪能把他从床上拽起来跟他吵架呢？他毕竟是为了工作累成那个样子。这口气，我只能先忍了。看见他熟睡的样子，好像瘦了，又有点心疼。我给他脱了鞋，费了好大劲给他脱去衣服。他竟然一点没醒，任凭我摆布。他身子很重，我跪在床上把他的内裤也脱下来……我要仔细察看他的下身。这跟化验单上的描述是一致的……唉——可怜的人！我本想给他盖条被子就算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先给他换上了干净内裤……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心里不是滋味……这就是我的老公，一个性无能的男人。他心眼好，爱学习，钻研技术，工作努力，挣钱也多，什么都听我的……他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该多好啊……可是，结婚前就欺骗我，有了明确的化验结果又瞒着我，岂不是把我当成傻老婆了吗？我告诫自己，善良过头就是愚昧，记得有一句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确实，他是够可怜的，但是也够可恨的。他害的我好苦，把我变成一个有老公没男人的活寡妇！我不能心软……我没吃饭，压着火儿，没上床，也没脱衣服，在沙发上盖条被子，似睡非睡，泪水涟涟，忍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我已梳洗完毕，金铭还在熟睡。公公来送早点。我怕他问这问那，故意回避他，躲进了卧室。公公刚走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电话是他公司值班经理打来的，说是西安某军工企业因为电网故障，把金铭公司提供的设备烧坏了，受它控制的其他设备也不同程度受到损坏，已经大面积瘫痪。他们紧急求援，要求以最快速度前往修复。值班经理说，已经请示总经理，决定派赵金铭和王立功一起前往处理，已经订了九点多的机票，公司一会儿派专车来家接，先到公司拿维修器材，然后直送机场。金铭迅速穿好衣服，让我给他准备行李，急匆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牙也没刷，更没顾上吃早点，一边跟王立功电话交谈，一边提起我给他准备好的行李箱，连句告别的话都没说，慌慌忙忙直奔楼下。我虽然恨他，念三年夫妻的情分，把公公买来的早点用饭盒盛上，追下楼让他带上。他说，‘一登机就有饭吃。我心想，你个傻子，昨天的晚饭，今日的早点都没吃，两小时后才登机……我把饭盒往行李箱上一放，一句话没说，扭头上了楼。”
“他两人当天中午到西安，只用了下午和晚上时间就修好了他们公司生产的设备。这还不算，又一鼓作气，用了两天时间跟其他技术人员一起，把该设备控制下的所有设备故障一并排除，打通了整个生产线，恢复了生产。为了避免类似事故发生，他俩又在设备前端加装了安全保护装置，不仅为军工企业解了燃眉之急，还可以避免类似事故再次发生。为了表示感谢，企业领导派人陪同他俩在周围景区转了两天，还送了许多土特产，给了奖金，然后把他俩送上返回天海的飞机。回天海后，公司采纳了他俩的建议，在所有同类设备上都加装了前端自动保护和自动报警装置……”
春天对金铂说：“先生啊！这些情况是公司办公室主任小江代表公司领导打电话给我说的，特意向家属表示感谢。还说，‘春节前夕公司除了为员工准备了节日礼物之外，还对一年来为公司做出突出贡献的员工及家属举办迎春节答谢宴会，届时公司领导将亲自颁发奖金、纪念品和荣誉证书。赵金铭和王立功肯定在受奖之列……这可给我出了难题。这些天，我对他对他妈妈都忍了，准备过了春节再说。这答谢宴会我能去吗？不去吧，怕把矛盾提前暴露。他在公司算是个有脸面的人，这不是害了他吗？为了保护他的名声，我心生一计，到那天我得装病，让我婆婆或公公去。”
“答谢宴会安排在2005年2月4日立春那天，再过4天就是春节。他提前一天拿回家三份请柬，分别写着我、公公和婆婆的名字。金铭显得特别高兴。那天晚上，睡觉前我对他说，我不舒服，明天叫你爸爸妈妈去就行了。他居然冲我嚷起来：‘那可不行！爸妈去不去都行，你必须去！他们都知道我媳妇漂亮，好多领导都想看看你呢！天哪！没想到，他还懂得有个漂亮媳妇，还想拿我给他装门面……唉，我这里想跟他离婚，他那里还为拉我一起登台受奖高兴得什么似的。老天爷啊，是不是有意捉弄我呀！”
“宴会那天，公司出车来接我们。既然金铭那么说了，我不能打他的脸，还装什么病呀。我们一家都去了。答谢宴会的场面非常隆重，他和我，还有王立功和他爱人汤逸，一共八对，都被请上主席台接受鲜花、奖金和功勋工程师荣誉证书。台上彩花礼炮撒下纷纷扬扬的彩色闪亮纸屑，落满全身，跟婚礼一样喜庆热闹。台下掌声响成一片。我脸上堆着笑，心里含着苦水……午餐非常丰盛，一位公司女领导挨着我坐，夸我漂亮，逗金铭有艳福，说我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也夸我公公婆婆气质高雅天作之合。饭后，工作人员又拿来若干春节礼品，专车送我们回家。”
“先生，回到家，看到红包里的存折是5万元。天哪，比我一年的工资还多。我要他把奖金给他妈妈。他说，爸妈说了，奖金都给你。说着，他把我抱了起来，一边旋转一边亲吻我，还趴我耳朵上说：‘我们领导都夸你长得漂亮，说我有福气。哎呀，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爱恨交加。真是命运弄人。这算怎么回事？我这口气还怎么出呀？”
听了这些情况，金铂也左右为难纠结起来。劝她离婚，必然伤害金铭，他于心不忍。让春天凑合过，岂不是劝她苦熬终生吗？他失了主意，模棱两可对她说：“是啊！你丈夫有才气，又敬业。你给自己顺顺气，好好想想，不要着急，慢慢考虑吧。”
第十二章 纠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