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见怪不怪不算稀奇。不过，多数女同学自尊自爱，守护贞操。我那时，只要座位旁边有男生，稍微近些，就浑身不自在。挤公交车时，总是远远躲开男人……我跟金铭谈恋爱时，即使登记之后，一起去超市买结婚用品，也未曾挎过胳膊牵过手……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全家人最后一遍检查新房。公婆走后，在铺床褥时，我的心情特别好。心想，结婚后我就会跟这个男人在这张床上同枕共眠了……我想起刘英莉未婚先孕的事，心血骤然上升，想放纵自己……我把大灯关掉，只开着幽暗的壁灯，主动扑到他怀里，把他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我俩激情奔放亲吻起来……我想，反正已经登记了，明天就办喜事……我按耐不住，翻身仰躺在他身旁，拉他压到我身上……我希望他像张琨那样。可是他一点也不主动，我便抓着他的皮带，示意他……他惊惶失措抓住我的手，一骨碌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说，‘不行！得结婚以后……说着，他下了床，遛出卧室，去了厕所……”
“先生还记得我给您讲过那个‘禽兽不如的笑话吗？我真的主动了。他却吓得躲开了。这是在我们自己的新房里，婚礼前一天的晚上呀！我当然不会打他耳光，也不会骂他‘禽兽不如。当时我感到既扫兴又害羞。心想，结婚证都领了，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明天就办婚礼，提前一天，有什么不可以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
春天继续说：“结婚以后很久，我才明白，除了工作，他做任何事都听他妈的。那肯定是他妈妈事先嘱咐过他，不到婚礼结束进入洞房，坚决不能做那事！我断定，他妈妈的嘱咐，肯定不是遵从世俗道德，而是担心儿子婚前‘现了原形，导致婚礼流产！恋爱期间，我俩一次拥抱接吻都没有。那时，我以为他是个知书达理的谦谦君子，不像那些纨绔子弟、好色之徒。我傻傻地庆幸自己找了个知礼仪懂廉耻的好男人。我感觉很踏实，认为我俩结婚后一定会相敬如宾，过幸福生活，恩爱一生。”
金铂问春天：“你们没有做婚前体检吗？”“嗨！别提了。那时年轻，害羞，听说婚检还要检查下身。我当然不愿做那种检查。金铭也不愿意。我认为我们都很健康，没有任何传染病，也没有家族遗传病史，认为没有必要做那种检查。”他妈妈也说：“我们结婚时根本没有体检的要求，只知道近亲结婚可能生育智障后代。你俩没有血缘关系，没病没灾，不想婚检就算了，我想办法吧。”
“后来，我才知道，婚检很有必要，检查内容很多，包括对男女生的下体是否存在生理缺陷，有没有功能性障碍等等。我后悔没做婚前体检。做的话，金铭的情况瞒不过大夫，体检报告也瞒不过我。他条件再好，我也不会嫁给一个生理上有严重缺陷的男人。”
金铂问她：“既然他有严重缺陷，结婚当晚，你怎么没发现呢？”“哎呀，先生，闹房的同事们走了。我关上房门，去卫生间洗浴。洗过之后，叫他去洗。我铺好床，钻进被窝，满怀美好期待等着他……他一上床，我就把壁灯关了。黑暗中我俩紧紧搂抱在一起，就像获得解放一样深情亲吻……我陶醉于他沉重身体的压迫，期待我俩完美结合。他很激动，乱忙一气，折腾了好长时间才在我的配合下达到目的……可是只有一会儿功夫，就疲惫地喘息着躺倒在我身旁……本来我期待那神圣的快乐，却未尽兴就结束了。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处在幻觉之中，怀疑这洞房之夜的真实性……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微微地打起呼噜，他累了，睡着了……就这样，没有充分感受到房事的快乐和消魂的冲动，我就从一个清纯女子完成了向已婚妇女的转变……”
金铂继续打字问她：“那么后来，你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没有特别的兴奋吗？”“没有。从来没有过。结婚初期，我俩既害羞又有新奇感，隔三差五做游戏，平平淡淡草草了事。后来，我觉得他可能因为太腼腆，不好意思，便主动亲吻他，抚摸他，激发他的兴趣。可是，他还是那样，一会儿工夫就完事了。由于我没有获得愉快的体验，神秘感不久就消失了。婚前对夫妻生活的美好憧憬就像河水流进了沙漠，很快就干涸了。有时，我搞不清楚夫妻做那事，除了想要孩子，是生理需要还是维护婚姻关系的需要……我爱他，因为他忠厚诚实，钻研业务，爱岗敬业，对我言听计从。本来我喜欢搂着他光滑白胖的身体睡觉。可是，呆不多会儿，他就会轻轻移动我的身体，摆脱束缚，背对着我睡去。我感觉遭受了冷落，郁闷地翻过身去背对他，在哀怨中迷迷糊糊入眠……为这事，我心里挺窝火，曾经找刘英莉发泄不满。说他像块木头，太没情调了。当然，我没好意思说他下身的细节。刘英莉劝我说，他新婚腼腆，情商低点，放不开，或者工作太劳累了。那么大个子，以后肯定会好的。就怕他以后发起疯来，叫你吃不消……
我心想，就他那绵羊性格，发什么疯呀？就是他想疯也疯不起来呀！
“有时，我琢磨，文学作品描写男女情事是故弄玄虚。其实，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有一年，我刚工作不久，老家来了亲戚，妈妈叫我带他们去动物园。在猴山那里，一只老猴子趴伏在另一只猴子身上乱动。旁边有人说，快看，猴子坐爱呢。我好奇，想看仔细，那老猴子很快爬了起来，坐到那里东张西望，好像对人们的围观甚为不解似的。母猴子起身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了。还有一次，在j县农家院，看到公鸡跳到母鸡背上，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结束了。鲁大姐笑着说，这也太快了吧……当然，动物中也有例外。我家屋后野猫叫春令人厌恶至极。早先我还以为是猫打架呢。妈妈悄悄告诉我说，‘那是公猫母猫搞对象呢……它们声嘶力竭不停嚎叫，后来好像是撕咬起来，终于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算是归于平静。我想，作家们对人类忄生事的描写，可能参照野猫发情恣意渲染吧……”
春天笑了，金铂也笑了。他说：“你可真有趣。你这么联想才叫恣意渲染呢！”“呵呵！小女子无知妄论，让先生见笑了。不过，这是我结婚初期的‘联想，也许是潜意识里为缓解郁闷心情的自我安慰吧。总而言之，有了这样的意识，对房事也真的淡漠了。我曾经挖苦过他，损伤了他的自尊心。我当时正看美国小说《教父》，有个情节给我印象很深。那里面的风人们夸赞黑社会老大的小儿子迈克尔的姓能力，说跟他相比，其他男人都是‘软蛋窝囊废。有一天晚上，我睡得早，金铭很晚才睡。他躺下后主动拉我手臂，我很困，没理他，过不一会儿他又拉我，把我的盹赶跑了。出于对他的爱护，便配合他。可是，他折腾了半天也没办成。我特别气恼，就把‘软蛋窝囊废这句话甩给了他。他羞愧难当，翻身躺下，蜷缩在床边，一声没吭……”
“先生，这就是我的婚姻。在阳面世界里，他绅士风度，是我值得骄傲的丈夫。在阴面世界里，他简直就是侏儒，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第十章 婚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