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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2章 北海传说之人与兽(上)[2/2页]

纪元1701 忠孝仁义礼智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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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可以利用本土山东、安徽和苏北当地优秀的驴种,在本土黄淮之间建立北海提供资本和育种技术,在北海控制下的骡马养殖场,初期以繁育马驴杂交的优秀骡子为主,并且对当地销售,这样不仅可以利用本土资源和场地,以及本土的廉价劳力,还能借机招募有专业才能的骡马师傅,这种具有特殊经验的人才,对于北海自身的军马繁育,与种马同样重要。
      骡子虽然也可以军用,但是其奔跑特性决定了其完全不适合骑兵坐骑,最多作为拖挽畜力。伪清军方对战马监管一向严厉,但是对于骡子这种没有繁殖能力,对骑兵组建价值不大的种群,监管和重视力度都不大。同时,利用贩运骡马,主要是骡子,可以形成北海密谍在本土的信息和物流渠道,平时赚钱养人,积蓄力量,一旦战时需要,这些牧工就可以成为临时转职的骑兵,至少可以作为骑马运动下马战斗的龙骑兵,经济效益和军事潜力都值得为之投入。杜羽轩就是这个计划正式投入的开始,在海州附近建立牧场,从北海武装商船队进口部分种畜,在附近山东、河南购置健驴,开始培养品种骡子。为了经营方便,在徐州和淮安府的骡马市场,分设两个经销点,开始主要是兽医站,用北海制药的兽药作为秘方治疗牲口疾病,随着名声鹊起,逐渐扩大为骡马行,不仅治疗牲畜疾病,还自己销售上好的骡子,经过几年苦心经营,“洪和盛”的字号成为最好骡子的代名词,洪盛记在黄淮大地经销骡马的连锁店铺在各陆路交通枢纽都有分布,甚至本来用船较多的江南地区和福建两广,也不断有当地客商前来大批采购洪盛记健骡。伪清各地州府县衙对洪盛记的名声也多有所闻,不过因为洪盛记仅以养骡子出名,从没有好马出售,不能繁殖的骡子再好,在伪清朝廷眼中也没有多大军事价值,因此打通伪清地方官府的代价不大,而且随着洪盛记名声的扩大,“洪和盛”在淮北、山东沿海比较荒僻的地方陆续建立了多处牧场,渐渐雇请了不少保镖护卫,这是北海在本土第一次建立的属于自己完全支配的外围武力。
      马在欧洲基督教世界被禁止肉用,一千年前教皇格里高利三世下令禁止基督徒食用马肉。在伊斯兰教律法中,也有禁止食用马肉的法令。不过在东方世界,游牧民族一向以马肉和马奶为食,倭人视马肉为营养丰富的难得好肉,即使在本土,民众也从无食用马肉的禁忌,不过庄不鸣很少看到在市场上有马肉销售,驴肉倒是比较常见。其实后来私下考察,发现不是没有马肉,而是往往被制作为熟食,当作牛肉悄悄卖掉了,而且本土马匹资源一向宝贵,除非意外,否则没人舍得杀马吃肉。庄不鸣旗下产业在北海的牧场,每年在养殖和训练中都会淘汰一定数量的马匹,按理说这些淘汰的战马候选者也能用于民用,但是北海军方驯马有些秘技绝对不允许外泄,就像军犬培训一样,淘汰的军马和军犬,要么继续喂养直到其自然死亡,要么干脆杀死。其中的原因很简单,训练的手法可能是绝密,但是如果这些半成品被流散到民间,有心人通过收集归纳,很可能摸出其中的要害,这种训练手法泄密对于军方来说极为可怕,一旦被敌人利用,后果之严重不言而喻。因此北海军民偶尔在餐桌上也能尝到马肉的滋味,其实马肉比牛肉的纤维还要粗一些,而且加工时需要多放较多香料,咀嚼起来比较筋道,马肉没有毒,正常屠宰的马肉也不酸,可以随意食用,吃撑不算。
      庄不鸣属下的牧场,提供的军马,除了骑兵用骑乘马,还有多种其他用途的马种,其中比较重要的是重挽马和驮马。驮马种类较多,其中滇马和藏番马血统的种群特性有很大差别。滇马体型矮小,个子一米八的普通体型男人,坐在滇马背上,垂下的脚部快接近地面。滇马负重很有限,不过滇马耐力极好,对饲料要求不高,尤其适合在闷热湿润的本土南方山区丘陵地带。其军需负重能力,正常长途行军,可以驮运60毫米迫击炮弹四枚,分左右各两颗,另外还能携带少量自身畜用饮水和饲料,如果是82毫米迫击炮弹,仅可驮运两枚。作为参考,北海目前装备的60毫米迫击炮,属营直辖建制,每门炮用于密集弹幕射击时,每分钟可发炮十五到二十发,当这门60毫米迫击炮三分钟急速射的瞬间,意味着至少十二匹驮马(以滇马的负重为基准)的炮弹运载量被消耗掉。
      滇马比较适于在倭国和琉球,以及将来南洋群岛使用。藏番马产于青藏高原区域,适于生活在寒带和高海拔地区,在北海和海参崴这种整体气温偏低的地区比较适应,只是北海比青藏地区潮湿,因此需要给藏番马配备足够的兽医监护,以免在适应期没度过的时候疫病死亡,时间久了自然问题不大。藏番马比滇马驮运能力强,部分良马经血统改良后可用于骑乘,还有一些可以用于拖挽。不过藏番马品系本身血统不纯,遗传稳定性还不如蒙古矮种马,而且北海的藏番马购买渠道很有限,仅在两广沿海的贸易中经多次倒手,偶尔才得到少数良品,大多数北海购置的藏番马品质不好,用于北海民间驾车或农耕。北海在与本土贸易中,尤其在江北运河附近,可以比较方便的购买到蒙古马,不过其中可以作为种马的上品极少,因此北海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采购品质略好的母马,然后用其他优良血统的种马杂交改良。这种方法前面说过,花费时间长,付出代价高,即使有所收获,其后的培训和维持费用始终居高不下,正因如此,北海军方最终不得不放弃建立大规模的骑兵军,尽管北海本身的牧场条件相当不错。不过这些马种选择繁育工作并没有白做,纯粹看骑乘马的繁育,自然代价颇高,不过同时繁育培养的还有北海后来作用极大的重挽马和良品骡子。
      北海重挽马的来源很偶然,北海舰队曾劫杀尼德兰(荷兰)向倭国九州运载军火的船队,并且在战斗中俘获了大批尼德兰船员。这些尼德兰船员属于新教派别,在被俘管制期间受到善待,受雇于北海舰队从事造船和修船工作,发现北海宗教氛围很宽松。只要按照北海法律规定,公开、公正、公平的在固定场所做允许参观的公开宗教活动,不参与或赞同反对北海政权的言论和行动,对宗教赞助的资金自愿而彻底的受到司法部门专人公开检视,不以宗教或生活习惯因素贬低其他异教信众和其他所有非同宗教民众。总之,只要以尊重北海法律为基础,尊重所有人的合法私有权,以公开的形势举行宗教仪式,并且不以排他和歧视性行为损害受到北海法律保护的所有人的尊严和财产,那么这些宗教活动在北海是合法的,自由的。结果等这批船员家属付出赎金,被释放船员陆续回到尼德兰本土,发现家乡正在进行的西班牙王位战争还没结束,尼德兰北部新教地区和南部的天主教地区又发生连续不断的宗教冲突。不仅尼德兰的混乱在加剧,神圣罗马帝国的北疆两个北方沿海小公国,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因为其盟友和领主丹麦国王参与了瑞典、罗刹、波兰、土耳其等东欧地区强国的北方争霸战争,结果境内连续发生叛乱和战争,加上原本就没有弥合的德意志各邦领地新教徒和天主教徒的宗教矛盾,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两小国民众四散逃亡,其中第马修地区的百余人坐上尼德兰人的东方商船队,跑到了尼德兰水手描述中的东方自由圣地,并且随船带来了几十匹当地土生的荷尔斯泰因马。当然这些日耳曼逃亡者向北海法典宣誓效忠,并且按照北海宗教管理制度建设了属于自己的新教堂,他们擅长培训和饲养马匹的长处,也被北海军方善加利用,其中带来的几十匹荷尔斯泰因马成为北海培育重挽马成功的重要基因注入。
      这批荷尔斯泰因马还不像后世那样有纯血马的基因,看起来更加粗犷雄健,身材高,体重大,步幅宽。头部挺直,喉咙的轮廓很明显,这使得它呼吸顺畅;耳朵很长,指向性很好,眼睛很大,鼻孔外张;胸部又深又宽,关节粗大,前蹄尤其宽厚,毛色或者纯色,或者是带有明显斑点的灰色。最难得的是,这种早期型的荷尔斯泰因马体型高大雄峻,极为威武健硕,但是性情却属于极为温和而有好脾气,这点在庄不鸣看来太难得了,绝没有阿哈捷金马那样的暴躁天性和欺生的坏脾气。庄不鸣就曾经带着小淑顺去亲自接触这种近一米八身高的庞然巨马,小淑顺身材小巧玲珑,还没有长开,如果是别的阿哈捷金马,少不了欺生的恶作剧。小淑顺虽没被大马伤到过,不过确实被吓哭过好几次,当然她的宠物小马驹对她好得很,但对于别人就另一说了。第一次接触小淑顺的那匹荷尔斯泰因马,虽然对陌生人的接近有些提防,不过庄不鸣是它熟悉的人,自然带来的小淑顺也被它很快接受,而且对小女孩的嬉笑抚摸很有容忍能力,要是遇见不是熟人的阿哈捷金马,十有八九又咬又踢,不用长时间的水磨手段难以接近。荷尔斯泰因马的温驯和异常高大雄健,成为北海重挽马培养的重点对象,后来正是大批北海重挽马,拖挽着各种重炮和军需车驰骋中华大地,把公平和自由重新还给了华夏民众。吃苦耐劳的北海重挽马和身形矫捷的安达卢西亚马(后来这个品系被称为华夏纯血马,其实还是马种杂交和反交的成果,主要血统以安达卢西亚马为主),共同在画像、雕塑和照片电影中谱写了马和人的战火情意,不过有趣的是,战后富家子弟养马娱乐,倒是更喜欢通人性而且认主的阿哈捷金马。就是庄不鸣在民族全面战争的胜典,还有后来在维也纳阅兵的大型庆典上,也是骑着纯白色的阿哈捷金马,就像某个世界某战争名将在胜利阅兵仪式上的那匹白色骏马一样。
      北海畜牧业的另一个遗传学实践,就是同时培养出了两个稳定的品系,一个是马,另一个是驴,然后出现了第三个比较稳定的品系,骡子,北海畜牧业历经辛苦血汗和无数智慧知识的伟大成就。骡子是马和驴杂交的产物,有雌雄的区分,但是一般没有再生育能力,这是因为马有32对染色体,驴有31对染色体,杂交而成的骡子有63条染色体,当骡子的生殖系统减数分裂产生生殖细胞的时候,出现紊乱,没有办法产生正常的生殖细胞。不过偶然性还是极少量的存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与公马公驴交配的母骡子可以妊娠,更偶然的比例下能够正常生产,如果父系是公驴,生下的是骡子,而且没有再次生育能力;如果父系是公马,生下的是普通小马驹,有正常生育能力,但母骡成功生产的几率很低,不具有普遍意义。公驴和母马生下的是马骡,通常本土习惯称呼的骡子,一般指马骡。马骡个头比亲马还健壮,力气大,负重能力强,比马消化能力强得多,可以比马节省很多草料,而且比马抗病能力强,省吃能干,能活二十多年,缺点就是脾气倔一些,而且这些杂交优势不能遗传。公马和母驴交配成功的几率相比低得多,如果产生后代,就是驴骡,个体比亲马小,但比亲驴大,寿命明显较长,能活三十多年,而且比马骡脾气好,更温驯,走步极平稳,在本土牲畜市场的价格比一般的马还要贵的多。不过再好的骡子,尽管它比父母都长寿,使用性能更优秀,但就不能把这些优点遗传给后代。
      北海培养骡子的目标主要是马骡,用血统较稳定的马系为母本,通过购买培养优秀的驴种,从中选出遗传品性较稳定的品系,从这些品系中选择公驴,用于配种的父本。当然,不是所有的子一代都品性优秀,因为没办法用遗传直接选育,因此只能分别培养用于母系的马,和用于父系的驴各自的稳定系,这样产生的杂交系骡子,比起随便选公驴、母马杂交,其后代骡群的整体水平可以相对选出更多的好骡子,通过不断的记录和调整父本驴和母本马的品种,得到的杂交子一代骡子会逐渐提高品质,尽管这个效果是很缓慢的出现的。好在马骡天生的杂交优势是人人看见的,在“洪和盛”的客户中,很多人看着洪盛记成批的卖出品质一水儿上乘的漂亮骡子,甚至误传洪盛记的母骡子是能生小骡子的,其实关于母骡子的生育奇迹,北海那么多牧场,骡子最多时数十万,但是从没有出现这种母骡产子的奇迹。洪盛记的牧场中,因为母本和父本之间无需一比一的比率,而且北海主要目的是需要力大而善拖挽的马骡,市场价格略高的驴骡对北海需求的畜力运输作用不大,因此除了试验性质的少量驴骡被卖出高价,北海在本土开办的牧场主要存栏大群母马和比例较少的公驴,以及为了稳定各自父本,母本品系的少量种马和母驴。动物,尤其哺乳动物的遗传中,染色体交换配对产生的变化太多,北海用国家财力为后盾,统筹全部自身和本土掌握的牧场,综合性的大规模选育马系和驴系,才有了相对优秀的骡子,而且在军民两方面都发挥了作用,本来继续长期选育,说不定会有传奇骡子,不过随着多年后北海动力系统进入内燃机时代,除了部分条件特殊的偏远地区,骡子渐渐退出了民众的视野,只在战争纪录片和老照片还留下它们挺拔的身影。北海培育的重挽马和纯血马,还有自己的血脉传承,曾经同样贡献巨大,劳苦功高的骡子们,只留下些少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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