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么婶?”
“诶!”蛋么婶笑了,端详了苏然几眼赞叹道:“哎呀,可真排敞,川子搁哪找的真是,排敞得很!”随即她靠近苏然,神秘兮兮地问:“听说你大哥家遭难了是不?电视上都报了,那个卖樱桃树的男的是个大骗子,你家的钱全给你大哥被人骗完了是不是?真可怜……”
苏然微微往后退了退,皱着眉略有些烦躁地说:“这个我不知道,蛋么婶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苏然快步走远的背影,蛋么婶撇了撇嘴,不满道:“洋蛋个啥!不就长得排敞点么,家里还住着土屋子……”
有人不以为然地说:“人家现在住土屋子不代表以后还住,你没听说么,他家川子现在搁半山腰那修车摆摊子,一晚上光羊肉能卖二三十斤!”
“咋没听说,他家现在天天去东村买菜,一买买好几十斤,一晚上就卖完了。”
蛋么婶今年五十多岁,这辈子没出过上北村,就连林场那块儿还是她出嫁的时候从那边绕路回门才经过的,她一脸你们在说笑的表情,“大半夜的搁林场那卖菜卖肉,那都是卖给谁的啊……你们可听说没,林场那闹鬼,一到半夜飘飘荡荡的都是鬼,说不定川子的菜肉都给鬼买去了,天一亮那些钱都变成冥币!”
村里人都迷信,大白天的听蛋么婶这么紧张兮兮的一说,立马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有个小年轻听不下去了,撇着嘴说:“蛋么婶你懂啥呢,人家那是在那卖烧烤,把菜啊肉啊串在串子上烤着吃,可香了,去年过年俺跟俺爸下山的时候吃过,可贵,两串就得三块钱!”
“是啊是啊俺也听说了,川子带着他那两个小兄弟卖什么烧烤,赚发了!川子这小子我早就说他能干,你们忘了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去工地上给人搬砖,别人一次搬四五块,这小子一次十几块,别人一天顶天了赚二三十,他那时候一天七八十,后来出去打工,梁老抠到处跟人说川子在外头一个月七八千,这回回家人家也能找到赚钱路子,就是比俺们这些人强。”
“何止,我看比他那个念过大学的大哥都强……”
说起梁河,村里人纷纷对他的遭遇感到同情,“梁河可真是倒霉,去年大棚被刮了,今天被骗了,人一走背字干啥都不顺。”
刚刚说话的小年轻切了一声说:“背啥呀,他那些假樱桃树全是梁川的钱,二十多万呢,俺这辈子没见过一万块钱摞一起长啥样,也是梁川心大,要是俺,俺能拿把刀把梁河剁了!”
显然,也不是所有村里人都把所谓的兄弟手足看得比天大的,至少小年轻的这番话也有不少人赞同。
“谁说不是呢,梁河这小子真不厚道,他被骗我看都是活该。”
“老天爷还真不瞎眼,这回人梁川眼看着又挣了大钱,梁河却一下子啥都没有了,恶有恶报,福有福报,川子从小就老实厚道,老天爷也有眼,让他干啥成啥,梁河光上个大学有屁用,心眼子贼多,俺想跟他学种大棚他都不理俺的,前两年他家得势的时候他那个媳妇,看人都朝天上看,他自己跟俺们讲话都讲些洋蛋话,这下子来报应了吧。”
一时间,凑在一起闲磕牙的村民们又开始嘀咕梁河的不是。
而这边梁家大院里,梁河还在一边哭一边指天骂地,把唐斌才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边。
看着这样的大儿子,作为母亲的梁老太心疼极了,她连饭都顾不上吃,一边给大儿子拍背一边陪着他哭。
梁老头被母子俩哭得心烦,他抬起头瞥了一眼梁川,意有所指地说:“哭啥哭!俺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哭得跟驴叫似的干啥?”
要是苏然在场,准保他能扑哧一声笑出来。
梁老头接着说:“家里不还有川子么,都是兄弟俩,你家遭了难川子还能不管?川子都说了,他明天去供电局帮你问问可有要樱花的,你光搁这哭有啥用,还不跟着你兄弟多跑跑?”
梁川耳朵一动,没等他发话梁老太如释重负般,抹了把眼泪笑着说:“对对对,俺咋把这茬忘了,家里不还有川子么,川子在林场那边的生意俺听刘海讲过,说一晚上可不少挣,大河你就一边卖樱花一边帮你兄弟干点活,都是兄弟俩川子不会亏待你,你也别要多,川子分六你分四,吃亏是福!你说是吧川子?”
这下子连梁大嫂的眼睛都亮了,殷切地看向梁川。
梁大哥面色不虞,略显得不自在,他知道阿大阿妈的要求对于梁川来说并不好接受,可他们是兄弟啊,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他这个做大哥的糟了难,梁川作为兄弟伸手帮一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欠梁川的二十万只要他不死他一定给还上,前提是他得能东山再起。
想通了以后,梁河擦擦眼泪,给自己面前的酒杯里斟满了酒,然后举着酒杯对梁川说:“川子,大哥没本事,自从读了大学回来,就没干成啥事,这回还让人骗了,不管咋样,俺俩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以前你就老实忠厚,做大哥的受你不少惠,这以后家里还是得先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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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