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着宇脸墨还呆愣着,景梨歌拉起绛雪的手腕便是几步快走,恨不得背后生翅,立时把宇连墨甩得远远的才好。
丁韭见此情景,鼻子刚哼出丝笑意,便对上了宇连墨阴恻恻的眼神,立时便笑不出来了。宇连墨倒吸口凉气,回过神来迈开了腿几步便赶上了景梨歌,一只手轻轻拽着景梨歌大氅上的绒帽,笑吟吟得看着她身形一顿,乖巧得放慢了脚步。
“我又不会拐跑了你,今夜风景甚好,景二小姐不如便同我随便走走如何?”
景梨歌侧了侧头,盯着宇连墨蹙眉道。
“殿下,你这样捉着我的衣裳说话,不仅没有信服力,还让人觉着你是在威胁我。”
“暖和。”
宇连墨笑道,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景梨歌瞧他一眼,小声嘀咕了几句便再不做声。二人便以此状态沿着江岸走着,走了半晌,景梨歌始终不说话,宇连墨沉不住气,轻咳两声道。
“二小姐,你可你可有收到什么信?”
景梨歌斜斜瞧他一眼,点头。
“那你可看了其中内容?”
“殿下先放开我。”
宇连墨默了声,缓缓收回了手。
“所以看了吗?”
“没有,烧了。”
“烧了?!”
宇连墨声音立时提高了几个度,张着口半晌说不出话。
“是啊,信上没有署名,送信那人又瞧着鬼鬼祟祟的,我便就着灯烛燃了。”
景梨歌干脆道,边抬手理着被宇连墨握成一团的绒帽。身后的丁韭听此,暗自捏了把汗。景二小姐识得他的样貌,此事殿下又不肯交与旁人,便让丁阙跑了趟腿。
原本在明面上的是他,丁阙只在暗中做事的,自然不习惯如此明目张胆出现在人前,因此才会显得十分可疑。只如今庆幸不是他去,若景小姐认出他,晓得此信是殿下送来的,怕是收都不肯收。
丁阙。可怜人。
丁韭心中默默为丁阙上了柱香。
“你、你怎么能烧了呢!”
宇连墨气极,上前两步便握住景梨歌抬起的小臂,语无伦次道。宇连墨的手刚刚覆过来,景梨歌便如触电般向后退了几步。尽然如此,宇连墨却仍是察觉出了异样,蹙着眉又凑了过去,不顾景梨歌的挣扎,从她的袖口中抽出封微有褶皱的信笺。
宇连墨望着那信笺怔了片刻,景梨歌暗叫不好,瞧准了时机又要跑走。这回宇连墨早有准备,一把便将她捞了回来。
景梨歌被他握着手腕,只得微微仰着头,正对上宇连墨潋滟的眸子。他背对着眠江,正上便是弯皎皎的月。温和的月光洒了满江,宇连墨灼灼的视线间糅着丝笑意,两指夹着那信笺,笑道:“烧了?”
景梨歌一时有些恍神,虚虚得错开了目光。
“殿下原来如此好哄骗,倒叫我觉着没意思了。”
“不过是因为是你所言才相信罢了。”
“”
顶着宇连墨灼灼的目光,景梨歌顿感压力,只默默收回了手道。
“不过也多亏没烧了,才叫我方晓得原来殿下是如此童心未泯的人。”
景梨歌边说着,伸出三根指头比了个猫爪子的模样。宇连墨一噎,憋了半晌才闷声道。
“不过是封缄时不小心沾到墨蹭上了而已”
“那三指墨点也是不小心?”
“那是一时兴起”
“”
“噗”
“别笑”
景梨歌掩着唇,眉眼弯弯,宇连墨一时愰了心神。
“你既然看了,应当知晓其中情意,我”
“格律便罢,字里行间沿用了许多从前人留下的诗句,随便拼凑了几句便成词了,殿下这是讨巧。”
“古诗词万千,所言深情却并无不同。此情已犹自入骨,早无计可消,你真的不知道吗?”
宇连墨逼近两步,视线灼热得骇人,景梨歌面上发烫,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错开目光,微微垂下了眸。视线中蓦得飘过朵梨花,景梨歌望着那浮浮沉沉的白梨便一时出了神。
宇连墨见景梨歌蹙眉的模样,心下长叹口气。他既知道景梨歌的性子,越是逼问便越是缄口不言,拗极了,只得微微退了两步,不再逼迫她。半晌景梨歌仍不做声,宇连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眉眼间蓦得满是笑意,低声笑道。
“喜欢吗。”
景梨歌被这声几乎喷在耳畔的笑惊得回过了神,不解地望向宇连墨。
“什么?”
“喜欢吗。”
宇连墨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景梨歌迎着他潋滟的眸子,却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甚至还萌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这梨花”
“母妃宫中既然于冬日仍可见海棠,几朵梨花自然也是能借到的。可还喜欢?”
宇连墨只含着笑望着景梨歌,又轻声问道。景梨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另扯开话题随口道。
“殿下倒是面子不小,能使唤得动闻仙楼东家改了烟花样式。”
宇连墨笑了笑,“眠江沿岸一带的产业都归属于沈家。”
“”
景梨歌默了半晌,脸色蓦得便垮了下来。
“殿下就是闻仙楼的东家?”
“嗯。”
九殿下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得意地叉起了腰。如此一来,纵然梨歌如何疏远他,也该知他用心,有半分的动摇吧?
“很好,好极了。”
景梨歌蓦得笑了,撂下句话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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