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37章 难以安葬[1/2页]

柳絮翻飞 二八小娇娇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八生婆的脸色一沉,猛拍桌子,大吼一声:
      “你想我把你们娘几个不要脸的事全都抖出来?”
      孟仁祖一时惊愕,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又惊又怕,手足无措,浑身发抖。
      八生婆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把手里的红色小包强行塞到孟仁祖的兜里。
      突然,场景变换,一片光亮,院子里热闹起来,孟仁祖穿戴整齐,戴着高帽插着红花,准备“嫁”入刘家。但他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他慢慢走进夜里的那间房子,回头把门反锁之后,在一排盘着红绒线的篮子旁蹲下,一个一个地查看上面的名字,最后,他在上面写着孟仁德的篮子旁停下来。他揭开篮子上的红纸,下面是一堆白面馍馍,他沉思良久,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捂住脸庞,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很久之后,他终于从怀里摸索出红色小包,颤抖着双手慢慢打开,把里面白色的粉状物均匀地撒到了馒头上面。然后他流下两行眼泪,喃喃道:
      “凤英,对不起!”
      接着便开始低声哭泣,又过了很久,他慢慢平静下来,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凤英,对不起!下辈子,你等我……”
      “一白,回了!”
      贾一白猛然听到他爹的声音,连忙摇了摇已经麻木的脑袋,看到孟仁德正拉着他往外走,也才明白原来刚才又出现了幻觉,但孟仁祖的白色粉状物却令他不能释怀。在回前院的路上,贾一白把孟仁德拉住,待人群走尽,才小心谨慎地问:
      “爹,我娘,我娘怎么死的?!”
      孟仁德愣了愣,说:
      “怎么死的,生你死的啊!”
      “不,她,没有被人下毒?”
      孟仁德又愣了愣,然后摇摇头,斥责道:
      “胡说!”
      贾一白犹豫了一阵子,又问:
      ”爹,七大爷,七大爷和娘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你七大爷心细,对我们一家都很照顾!“
      孟仁德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停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说:”唉,可惜啊,好人不长命!“
      孟仁德接着絮絮叨叨地说明婆婆年轻时特别喜欢孟仁祖,后来还动了过继的想法,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事一直没成,所以孟仁祖的死对明婆婆来说几乎是无法承受的痛苦,所以她才悲伤过度,晕过去了。
      回到前院,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女人们一声不吭,男人们则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好大一会儿之后,孟仁礼掸了掸烟灰开始责难:
      “刘婶,我七弟来的时候大活人一个,这才十来年,就死了,他为什么上吊?!”
      刘凤兰的娘和刘凤兰同时抬起头来,被孟仁礼这样一问,顿时哑口无言。她们愣了愣,刘凤兰的娘先反应过来,回答道:
      “他大哥,你问我他为什么上吊?那我就先跟你说说他这十来年的情况!”
      接着她用围裙擦了擦双手,用哀伤但平静的语调说:
      “他大哥,虽然我们家穷,我早年也死了男人,但我就凤兰这一个丫头,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所以当初我就想找个女婿‘嫁过来当儿子,一来百年之后给我养老送终,二来照顾凤兰一辈子。当时,媒人介绍后,虽然亲家公不同意,但亲家母愿意啊,仁祖也算是平平安安地入赘过来,但谁曾想他过来之后没一天高兴,每天都愁眉不展,魂不守舍,不仅如此,而且几年闹一次自杀,几年闹一次自杀,像个游魂野鬼,即使后来生了爱华,他也一直这样!”
      她停了停,抬手擦去刚刚流下的眼泪,刘凤兰则任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刘凤兰的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他大哥,有些话本来不想说,但你们既然问了,我也就把我们家凤兰受的罪遭的苦给大家掰扯掰扯,仁祖虽然入赘到我们刘家,但我们一没叫他改名,二没叫孩子改姓,爱华还姓孟,名字也按照你们家爱字辈来取的,本以为这些能把他的心拴住,没想到他一点也没变,家里家里不管,外面外面不顾,每天行尸走肉,失魂落魄,不仅如此,而且时不时来几次上吊抹脖子。前一段时间,眼睛里面啥也没有,走路都碰倒爱华,不吃不喝,一下雨就跑出去喝雨水,像个疯子。他大哥,他这十来年都这样,你们想想,我们娘几个的日子该有多苦啊!”
      说着她再也抑制不住,双手捂脸嚎啕大哭起来。
      本来孟家人气势汹汹地来问责,但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对死去的孟仁祖的讨伐批判会。刘家人满腹的怨恨和曾经所遭受的痛苦,使孟家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甚至开始因为孟仁祖在刘家的表现而感到深深的内疚。
      过了很久,刘凤兰的娘终于平息下来,她擦干眼泪,低声说:
      “他大哥,前一段时间,他碰倒爱华几次之后,我就找算命先生给他算了一卦,先生说我们家今年有血光之灾,没有破解的办法,不仅有血光之灾,而且……”
      她突然停住,抬眼把屋里的人全都扫了一遍之后,接着神神秘秘地说:
      “而且,如果在我们家办白事的话,对我们全家人都不好,特别是小孩子,说不定,说不定要同时办两件白事。”
      “什么意思?”
      孟仁礼竟然不能理解。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孟仁道自言自语地说:
      “不能害了爱华!”
      此时,孟仁光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走出屋子,被刺骨的寒风一吹,顿时清醒过来。他回过头来,对刘凤兰的娘说:
      “刘婶,我们把老七的尸体拉回去,在孟家办后事!”
      “老四!”
      孟仁礼立即埋怨地叫了一声,显然,他非常反对这个决定。
      但刘凤兰的娘立即面露喜色,急忙附和道:
      “好,好,那就这样!他的棺材我们都准备好了,反正你们也赶了骡子过来,就一起带走吧!”
      又陷入尴尬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孟仁礼终于掐灭烟头,气得直喘粗气,他狠狠地朝地上跺了一脚,冲着大伙吼道:
      “走啊,不走还等着吃热乎饭吗?”
      此时天色渐暗,想必已快到傍晚,中午只啃了一个馒头的贾一白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刘凤兰的娘一听这话,讪笑道:
      “他大哥,别见怪,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来这么多人,没买菜也没准备,下次,等下次来我们一定提前准备!”
      ”下次,下次来运谁的尸体?!“
      孟仁礼气鼓鼓地问,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抬脚走了出去。
      入夜,白雪照得大地一片光亮,一条灰黑色的带子弯弯曲曲地伸向远方,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孟庄,当初孟仁祖“嫁”过来的地方,没想到十几年前孟仁祖活生生地来,十几年后,却变成

第37章 难以安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