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钱。”在和平区的包房里,我对着所有人说。
鸡头不解的啐痰,“阿峰,别跟哥们闹。你每天在床上躺着,都比我天天在这累死累活赚的多。”
二郎不满的戳着鸡头的脖子,鸡头立即改口赔笑,嘴里却仍抱怨着最近手头紧,整天琢磨偷溜到海上的赌船赌一把轮盘,等着中十六倍翻身。
“你他妈也不看看那船是谁买的,把全市小姐都给你,让你存满整本存折,人家都不带让你上船的。”修鬼嘲笑说。
抓赌的人设赌,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船主大有来头,哥哥是市里的头几把交椅。船注册的是南沙小国,在公海上悠闲的飘荡,每晚都会放下快艇到岸边接人。最少十几年,从我刚跟着山屁出来混开始,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梦想就是人模人样的登上那艘白色大船,在那叼着烟卷打一圈麻将。
当然,大局面没有麻将,当然,我这辈子几乎也没希望能上到那里看风景。尤其当我知道自己的梦想竟然是自己一直躲着、怕着的那些人建立起来的以后,我便对这些失去了兴趣,或者信心与对生活的信仰。
“缺钱办事?”东子直截了当说:“我现在出门给你提?”
我笑了起来,刚想解释,楼下突然停了音乐,人群嘈杂却并不疯狂。我打开门时长胜正面红耳赤的跑过来,“来俩新警,在一楼包间抓了六个人,说是聚赌。”
“操。”我摆手示意东子不用着忙,领头赶进了出事的包间。
六个“聚赌”的人中五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正被按在茶几上,走形的脸上满是愤怒,挥舞着手,却始终不敢落在警察的身上。
“朋友,先把手放开。”我客气的过去拉架,站在一旁怒目的警察却把我推了回去。
“我们这在办事,你们先出去。”警察严肃的说。
我不小心被推在墙上,虽然没痛,但心里却认为后背一定疼的要命,于是我不自觉的佝偻着身子转过身去。
修鬼愤怒的昂着下巴走了过去,嘴里刚骂出声,我已经转头把他拉到旁边。
“这桌面上钱不少啊。”我指着乱糟糟的扑克和一堆纸票问,“少说千八。”
警察诧异的盯着我,我笑着对他打了声响指,调头对长胜说:“哥,咱是不是养了俩法律顾问?一年十来万养着,屁大的事都没用过他们。都叫来吧。”
长胜疑惑的点点头,刚掏出电话,刚才推我的警察却冲过来指着我的额头骂:“你别在这跟我说三道四的,开家迪吧就能上天?人我都逮住了,赌金我也都扣住了,你找谁来都不好使。”
“你把手给我老实放回去。”我盯着他说:“别他妈在我面前舞舞圈圈。这才六个人,桌面打天两千块钱,你他妈给我找本书出来,只要上面写着这是聚赌,我把和平区都赔给你。”
警察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我走过去拉起了仍在茶几上的小子,“十个人,五千块,这才是聚赌。你要是不服,我明天在你局子前摆两桌,就打一块两块的麻将,你看看能不能把我抓进去。”
长胜听到这已经稳了心,装模作样的在电话里和顾问乱吹一通,警察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兜里缺钱花就去道边的洗头房蹲着,一晚少说几百块,别到这装。”我说完便冲东子挥手,东子立即走过去拉开房门做出送客的姿势。
“你……你……”警察指着我,半天只说出这样两个字。
我觉得好笑,却没什么心情笑出来。刚进和平区时,对着每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我都会毕恭毕敬伺候周到。但到现在我已经明白,人都是一样的,无所谓黑道白道官民警匪,只看谁能够替自己说句公道话。很不巧,对于他们两个,我可以大大方方说我想说的一切,因为我担的起,因为我有这种资格。其实,也许在几个月前我就有了这种资格,可直到现在我才看得清。
让我很意外,两个警察似乎并不愿空手而回,而是钻进另一个包房,扯着两个小姐的头发拖了出来。
“这两人我带回去,一会叫你们经理去xx派出所一趟。”刚才还像落败的公鸡一样的警察笑着说。
我揉起了脑袋,随即把二郎推了过去。长胜快步挡住了二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把他们送去经理室聊聊。”
“聊个。”二郎看向我,我用力的点点头。
“你抓这两个姑娘干嘛?卖淫?”二郎瞪眼问。
“不合法易。”警察冷冰冰说。
“原来这玩意还有合法的。”二郎转头冲我们笑,我们也都附和着拍手大笑。
“你赶快把手给我松了,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们没拿执照就易了?你是看见她们脱裤子了,你还是捡到精子了?”二郎忽然大声骂。
“我进去的时候这女的正在穿裤子。”警察得意的说。
“脱了裤子就是卖淫?”我在一旁煽风点火纠正说:“我要是脱了裤子跑进女澡堂,你是不是还得告我一个?这罪挺大,哥几个以后都留点神,别进错门。”
鸡头蹲在地上嘎嘎笑着,“我操,我一会得去配副眼镜,还得补补英语。万一摸黑走进女厕所,这裤子一脱就是嫖娼,太他妈丢人了。”
警察脸上青红不接,长胜有些尴尬,拉着我说:“算了吧,给个台阶以后谁都好办事。”
&nbs
第三百一十四章 计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