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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手语[2/2页]

像我这一种男人 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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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瞟下白眼也能惹来他们的拳头。把他们拆开,即使别人顶着脑门骂,这些人里只有一半还敢动手。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其他九个哥们再也不能来帮自己,就算被打,这些人里至多只有一个两个敢叫号,前提是对方也仅仅只有一个人而已。
      在社会上混的人大多是这样,真让他们肆无忌惮的不是脾气性格,而是身边成群结伙的臭鱼烂虾们。
      所以,想找几个出事时的帮手,对来我们说根本不是难事。
      偶尔搭搭话,遇见吊儿郎当的家伙就顺道叫出去喝顿酒,三两回过后,这些小子早把我们当成岸,巴不得出点事能真的和我们靠在一起。漂在海里,我想哪怕是个荒岛,所有人一样会爬上去。
      有个叫大龙的小孩,我估计他只有十五六岁,整天带着几个同样大小的小崽子在影都门口转悠。偶尔有的小姐因为客人手脚太脏而闹起来时,我们还没动手,大龙这些人就已经冲过来气势汹汹的要做主。
      要知道,没有几个小姐喜欢别人毛手毛脚。虽然,每个人都觉得从她们身上摸点什么是正常不过的事,是她们赚钱的必须,但主动扒光衣服躺在床上的只是五级片的故事。除非客人帅到惊天动地,否则平台小姐经常因为这种事需要我们来调解。
      大龙那群小子帮我们动过几次手,说来奇怪,我只记得我请他们喝过一次酒,那是看在他们经常来光顾的份上。从那以后,我冲他们露个笑脸,他们都会主动跑过来递烟,然后便把影都大厅当成自己的窝,淅沥哗啦的抢着占据每个角落,似乎那本就是他们的地盘,而那根烟,就是给我的门票。
      尽管我从没想过纠正自己的错误,也明白这些小子走的道跟我一样是弯的,但我有些可怜他们,他们不过是想要一个“家”而已。
      除了他们以外,经常靠在影都自来熟的替我们忙活的人还有不少,二十五六,十七,似乎也只有这两种年纪的人才喜欢做这种事。前一种活着没劲,又没本事改变什么,只能凑在一起打发时间,后一种活的太来劲,劲头全放在糟蹋自己的生活上。
      不一会鸡头打来电话告诉我已经妥当,就等着斧头那边的信。
      “你赶快点。”我看着修鬼说。
      修鬼挤着抬头纹,有些无聊的坐在位子上没动地方,掏出电话不急不缓的找着什么。
      李桐一把抢过电话,“磨蹭啥呢?”
      “大姐,我哪磨蹭了?”修鬼好脾气的堆出笑,扯回电话打了出去。
      我忽然觉得身子就像铁块,心脏跳着的声音在里面闷闷回响。我想我应该去看看医生,或者像老爸那样用各种药吊命。每天靠在影都,就像以前在月亮湾,日子把我的筋骨都磨软,偶尔会发现自己的胳膊酸的只有狠狠捶几拳头才有知觉。
      “找熟人呢。”我扭头冲李桐说。
      很可笑,当自己慢慢大起来,我们这些人办事也变了很多。打架先挑人,事后先垫底。不是夸张,一个律师也不一定比修鬼更明白这种纠纷之后的过程是什么。
      修鬼从市第一医院找了个朋友,什么科室我不清楚,就知道每次打了人或者吃了亏,我们都会押着被我们揍或者揍我们的人,把他们或我们送到那里检查。斧头那句打人别打脑袋也是从这里学会的。
      南京路有个出租司机晚上多灌了几瓶马尿,在时代接客人的时候因为车位与人争吵,最后动了手。汪洋的一个哥们动了刀子,捅的位置很正,再偏一点就破了脾。司机脾气倔,躺在医院里不下床,扬言住半年,除非消了火拿到钱。
      汪洋立即把自己的哥们也送去医院,挑着医生复诊,最后的结果挺严重,那哥们如果真按照档案上写的一样,我看他趁早点把火把自己烧掉——眼睛、脑袋、鼻子全有症状。司机只是借着酒劲抡过他一拳头而已。
      双方调解的时候,那些医疗费一对比,司机愣得补给拔刀子的哥们几万块。
      这种事别以为心里有冤就可以去告,每年被诊断成神经病、慢性传染病而保外就医的犯人有的是,只要有钱,随便谁都可以把自己诊断成一个要蹬腿的短命鬼。
      这位大夫也是汪洋介绍给修鬼认识的,相当于我们的御医。当然,法医我们请不动。市里只有那么两三位,鸡头就冲他们可以肆无忌惮闯红灯,不只一次下决心要生一个当法医的儿子。
      医生答应的很痛快,让我们立即把东子和斧头带去医院。让我惊讶的是,当修鬼一口一声拜托,并且说出这是件“大事”以后,医生立即提醒我们:“先去照张相,等会警察来了,伤都留不住。”
      留不留得住伤,这也是汪洋教给修鬼的事。如果对方门子硬,脸上挂多少血进了派出所都得先按进洗脸盆搓掉。在以前,我根本不会去理会这些,我留多少血,我同样得让别人倒出来,但汪洋与我们不同,他得首先让别人看清他的口子,替他数出自己应该赔到什么地步。
      修鬼一口应承下来,我正准备打电话让鸡头把人带过去时,李桐忽然把她的电话递到我眼前,得意洋洋的说:“汪洋找你有事。”
      “你找汪洋有事吧?”刚才看到她一直玩着电话,我并没想到她会依然好心的因为这点小事麻烦汪洋,接过电话后,我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李桐发短信说你们出了点事?”汪洋问过之后没等我回答,继续说:“先去医院看看,别的先不管。明天下午我带你们去把事了了。”
      “哥,你有啥事?和平区……”想起李桐在身边,我别扭的打断了自己的话。
      “明天我一个朋友结婚,事挺多的,你和修鬼找几个人帮着开道。”汪洋简单的说:“忙完头午,下午我带你们去,顺道再研究研究和平区的事。”
      我叹口气,不知道应该为小华的铁子感到庆幸,还是感到悲哀。
      我把事情向其他哥们说了一遍之后,只有老k觉得烦躁,“屁大个事,咱俩去得了。”
      我耸肩说:“那明天找谁去开道?人家汪洋不缺人,叫咱过去也是好意,混顿酒喝。”
      李桐立即接口说:“白吃谁不吃?明天跟汪洋一起去,我也去!”
      “白吃?”我看着李桐,无奈的笑了出来。
      结婚开道,可以说,百分之九十都是黑社会在干,其他百分之十是警察。所谓的开道,比不是指整辆进口高级车或几台摩托在前面拉风,而是随车队跟进,在道上不许任何人和车车队打乱排场,即使红灯绿灯也一样。宁可事后罚几万,也不会把车队拦腰截断。如果有人说他着急过马路,那很对不起,除非结婚的老板们同意,否则即使生孩子也得等车队过后才能去抢时间。
      讲究人结婚,大多四五十台车以上。二三百米的距离不允许别人插队过路,这是那些游手好闲的混子最喜欢干的赚钱活。
      当然,既然只有我们这种人肯干,那便不会是“白吃”的活。动动手、卖卖脸,这都很正常,在别人看起来是喜酒,我们看起来,只不过是一顿闹事后的客气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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