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碎在嘴里,我躲避着二郎的眼光,因为他的眼睛里挂上了一层让我很不舒服的隔膜。
“亮子不是不让咱去碰马丰吗?”二郎无意的轻轻说着。
“市里那家教堂去过吗?”我反问毛毛。
毛毛诧异的摇头,“黑子总去。嫂子信那个,黑子有时候陪嫂子去溜达。”
我拉过二郎的肩膀,无味的说:“黑子跟我说过,去年平安夜的时候他曾经陪嫂子去教堂。黑子讥笑说去做那些祷告什么的没有一点用处,有闲心做做好事就行了。结果当时一位教友告诉他,行善得不到拯救。”
“拯救?”毛毛哈哈笑起来,仿佛这个词很荒诞。
“那位教友说,必须改过,必须全心的信任他们的教条,全新的对待这个社会。也就是说,如果你心里还有那么一丁点不信任,不管你做什么,你一样得不到拯救。”我顿了顿,看着二郎说:“黑子告诉我,我们这种人,不要指望会找到什么东西让自己心安理得。当我有一天明白这些事了,我反而心安了。”
二郎应付的“哦”了一声。我正苦笑着,电话适时的响起来替我解了围。
金笛倔强的告诉我,“我们分手。”
在大多数女孩子眼里,提出分手是件惊天动地的事情,然而对男人来说,这却是一种细长又漫长的过程。
我没有回答,“我还有事忙。”说完,我狼狈的挂上了电话。
随后小不点也打来了电话,“你忙吗?”小不点询问说:“没事回月亮湾陪我坐一会。”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至少我找到了逃避金笛的借口。这件事情或许可笑,一个整天陪着别人坐着的人反而需要找一个人陪着她坐坐,越矛盾的事情越真实。
夜风微亮,像星星一样。北方的夜晚永远那么遥远。煜告诉过我,北方的夜和北方的冬天一样让她反感,冷冰冰的样子让人无法笑着相对。
“这才是我喜欢的。”我这样回答她,“人不遭点罪,就不能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些抱怨着生活苍白的人往往是活的太舒服,他们与我们不同,我们撒欢只是因为压抑。而且在夜里,我们可以不用看到不喜欢的嘴脸,包括自己的。
我敲响马丰家门时,他开门的速度快到让我惊奇。也许他本就一直等在门口,只不过迎来的人不如他的想象。
徐平反锁上门,老练的省略了马丰,扯着目瞪口呆的马丰的爱人推进了卧室。
卧室里还有马泰的母亲。岁数很大,但传出的声音很尖,这让我感到头疼。
徐平哥几个在厨房翻了一会,拿着各种家伙出来时不忘插上厨房的挂钩。
“要我说,给这犊子敲废得了。”徐平边恐吓着两个女人不许出声,边抱怨说。
马丰浑身打颤的样子很懦弱,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大声喊着:“放开我哥。”
虽然他是垂头喊着,这一样让我惊奇。
“我不放呢?”毛毛笑着问。
徐平心平气和的把家里的摆设一件件摔在地上,除了马泰的母亲外,所有人都是安静的。
马泰的母亲全然不在乎别人的恐吓,哭喊着一直在骂,不过不是骂我们,而是马泰。
“小鳖犊子,我生你下来就是造孽。”老太太亢奋的想从床上跳下来,二郎无可奈何的拦着她,这反而让我们觉得自己成了无足轻重的角色。
徐平几次抬手想抽老太太,还是把拳头落在了那些家电家具上。“把这破房子烧了,明儿马泰也能再买套新的回来。”二郎看着表提醒我说。
我瞥了瞥毛毛,他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突然揪着马丰的头发按在客厅中央。徐平毫不犹豫的冲上来开了头炮,十几平的客厅似乎不够他们四个折腾,一个大活人被他们踹来踹去,甚至我怀疑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
马泰稳不住身子,但还是捂着胳膊蹿了起来,哈腰的样子似乎想用头撞开人群。只不过我和毛毛立即把他放躺,浪费了他的勇气。
“脸都不要了?”毛毛嘲笑着问;“你他妈要钱有个屁用。说实在的,你不就靠着骗骗桥洞的民工混吗?月亮湾的人不够,还有矿山,矿山不够,咱还有别的哥们。垫几个陪着你,你他妈下半辈子躺医院里别想出来。”
“加上他弟弟。”我补充说。
徐平已经把马丰打的叫不出声,脚脚都踢在脸上。大概是鼻梁骨折,流下的血很多,但没什么大事。脸面是撑着的,当它破开之后,反而会让一个人无所谓的赖着活着。
二郎踹折了卫生间里的拖布把,拎着棍子想对马泰下手。我挡了下来,扯过棍子狠狠抽在了马丰的膝盖。
我感觉很刺激。两件硬邦邦的东西凑在一起传出谁也不肯服输的声音,我则迫不及待想要其中一件立即碎开,仿佛这样才能结束我的这段生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念头,我从没有全部想过。
马泰的母亲慢慢停止了咒骂,当我一次次抽着被架住的马丰的时候,她的声音只剩下了哭求。
她不顾
第二百五十七章 法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