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们好,到最后为什么警察不当混子不干?心里有愧!咱不求别人挑大拇哥说好,自己问心无愧才是个男人。”
“黑子最近肯定在忙着什么事,你俩心里有点谱。还有,晓峰你那事我查过了,赶在十一前自首,我保你执行监外,不用进去改造。才二十出头,用不着糟蹋自己。”起身送我们离开时,鞠武微笑却肯定的说。
摔上大门,我不禁烦躁起来。鞠武所说的判罚,我比他还要清楚。就像每个被通缉的犯人都对周围特别敏感一样,我不只一次旁敲侧击打听着自己那点勾搭需要担什么责任。然而,越轻微的后果越让我恐慌,如同不敢相信一样。在我心里,我给自己判下的罪要重得多。尽管我不承认它们,但我却逃避着正视它们。
二郎有些感触,不过还是推着我的肩膀下楼。他不经常给我意见,在没有尝到苦头前,正确的意见往往是没用的。
离开鞠武家以后,我直接打电话找出了毛毛。大白天钻进酒吧喝酒,毛毛并没介意。我说了几句花腔,试探着用鞠武的话问起黑子的事。
“他心里想什么,咱上哪知道去?”毛毛懒洋洋的说:“他不跟大雷闹大发了,我就心满意足。”
我以为他挂念着亮子,安慰说:“闹也闹不到亮子那。咱这点力度,就算闹,亮子咱也闹不起。”
“十月份矿山到期,我瞅着老朱不显山不露水的,估计拿下来没问题。”毛毛无奈说:“矿山再拿下来,下面的人肯定又得过上好日子。咱没那命,批发市场赶快整起来,省的以后我看见大雷他们眼红。”
矿山这种事离我太远,我没放在心上,那种生意,有钱也拿不下来,靠的就是一层层的关系。而在t市数来数去只有那几个人才能玩得动矿山。至于背景太深的人,他们赚钱的路子比我们要多,犯不上到矿山这种经常被报纸新闻纰漏的地方自惹麻烦。
算是给鞠武面子,黑子把我们那群小子从饭店里捞了出来,垫上老吴家哥俩,黑子让我们堵到旧批发市场周围的公车站和出租车临时停车点。
这比交警要有用,推搡哄开了几批去市场买货的客人后,旧批发市场的场面干净了很多。公车甚至不在那一站点停车,留给我们的就是几声急促愤怒的喇叭和一溜烟的废气。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混子,整天泡在依网情深,偶尔钓几个网友出来睡觉,其他时间就是电话里喊人到哪哪哪忙活,而且丝毫没有介意旁边人的耳朵和眼睛。在一个商贩拒绝用吴刚的车搬迁仓库时,我甚至吊儿郎当的恐吓:“我敢叫号,你今天的货不用我们的车运,就算来110帮你搬走,我回头也都给你烧了。”
吴刚夸我那句话说的有样,我并没纯洁到第一次说那些话,但却是第一次脑子里毫无阻拦顺畅的这么喊出来。
这挺自然的。连金笛假装路过跑到这里来看我时,我同样对别人这么喊过。
我和她除了在电话里,没有再次说过话。我想这都怪我自己。
上网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比我大很多岁的结了婚的女人。老公有点钱,自己家里在外地港口养船,在一条不算繁华的小商业区买下了接连的几家门市。
认识不久,就在她老公下午出去巡生意的时候,我在她家里睡了她。我和她都挺害怕,我甚至没得及抽根事后烟便穿上裤子要她陪我出去玩玩。
她说那很刺激,我也同样。尤其当她告诉我,她的老公有个弟弟是外地的混子,家里藏着私枪时,我有种冲动留在家里等着她老公开门。
我想看看他惊讶的模样。
我希望这是发狂,而不是发疯。因为我开始害怕平淡,也厌倦沉重,总想打破什么,哪怕遍体鳞伤。
她问我她是不是一个贱女人的时候,我笑着夸自己才是最贱的。放着干干净净的马子不睡,偏偏跑出来睡一个比我大很多岁,生过孩子的老女人。
不过得承认,她还算漂亮。带着镶满钻石的手链陪我去模拟厅开摩托,那群浑小子都吹嘘我头冲桃花命靠上了款姐。我没搪塞,因为我看到金笛在那里死气沉沉的盯着我。
我搂上了女人的腰,隔着短袖牛仔我也探上了她的胸脯。就在所有人的眼光下,女人嗲声嗲气的推开我的手,轻轻扇了仍在看着金笛笑的我的脸。
从那以后,金笛打通我的电话后只是一遍遍提示着她要离开的时间。
我真想告诉她,不要让我去努力记住一件事。我不怕留不住、握不紧,我怕逃不开,躲不掉。每个人活着都会经历一条条分割线,挣扎着逼人发疯的都是那些未完成的回忆。
于是我给电话本上每一个认识的女人打电话,一直到李桐被吵醒后发出的愤怒的咒骂声传来时,我才安稳下来。
李桐抱怨几句,话又转到汪洋那里。老家那座韩国娱乐城还在继续建着,经过上次那事韩国商人也学聪明了,从北京引资合作。广告上打出投资九千万,实际上虽然没那么多,但也不会少到哪里。当然,钱投的越多,汪洋啃下来要花的时间也越久。有着政策的保护,韩国人并不卖汪洋的脸。
“弄残他得了。”我咬牙说。
“中国人和外国人命都一个价?”李桐老练的说:“别说弄残了,弄掉一根头发,都得被逮进去关几年。”
我讥笑自己火气越来越大,聊赖的问:“那汪洋怎么办?天天赌人家工地去?”
“汪洋哪像你?”李桐自豪的说:“他肯定有办法呗。”
听着李桐絮絮叨叨继续讲着,我便那么安静的睡了过去。
在她眼里,或许我还是个漂在街面上野混的小子。但很奇怪,当一个女孩子没有避讳的责备我,甚至偶尔还会让我这种男人依靠的时候,我竟有了着落。从别人眼睛看到希望是种负担,我隔着电话丢给她,幸运的是,她从没让我绝望。
不过黑子不会懂得这些。我还在市场周围冲过路的出租车挥手驱赶的时候,黑子打电话让我回到依网情深帮着于悦解决麻烦。
急匆匆跑回依网,于悦正趴在桌子上两只手指交替点着键盘。聊天室里的名字起的不错——仪表厂工程师,二郎探头看完后一把便把于悦从椅子上揪了下来。
“听说晓峰刚靠上一个富婆,我这不是想钓个白领转转运吗?”于悦大咧咧的说。
“也不看看你那操行?”二郎气急败坏的骂:“工程师吗?”
“也可以这么说。”于悦冲旁边上网的哥们抖了抖腰,让我苦笑不得。
“到底啥事?”我看到于悦一脸轻松,随口问着。但没想到结果让我大吃一惊,短暂的风光和躁动也就此结束。
第二百五十二章 提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