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不紊或许不适合我的日子,只不过我找不到可以值得惊喜的东西。
虽然一直绕在黑子周围,我始终踏不进他的心里,事后我可以想明白他的做法,事前我却只能蒙上双眼照着他的意思去做。活着就像在兜圈,越接近终点的同时也越接近&网。在我眼里黑子已经可以醒着做梦睡着喝酒,无所担忧,不过他偏偏不停忙着。
贪婪?也许。但不论我们咬牙切齿还是眼光狂热,我们都在这么活着。
黑子让我有空学点文化,然而回头又告诉我书读太多没有一点用处。黑子暗示我掀了桌子,对那些打算在新月亮湾上捞点油水的人指着鼻子毒骂恐吓,回头却又让我跑去税务卫生文化各种地方补送红包。黑子让我到站前拉人送去旧客运站车队,一转身又立即让我带着交通大队的朋友堵在收费口准确的扣私车罚钱。黑子让我去月亮湾周围新开的夜总会捧场送牌匾,当晚又毫不犹豫的让我带人把夜总会的几个保安拖到胡同里一起捅进医院。
虚伪我懂了,残酷我懂了,这都是黑子教给我的玩意。每当胖子摇头叹气不理解黑子的做法时,我都会讥笑着骂:“还活在梦里呢?”
大约是夏季即将退去的那段时间,按照规定夜市的生意已经应该收尾,不过t市很大一部分经济收入来自在校学生,所以在暑假结束前生意照旧。陆续回巢的学生总能带来一笔小财,虽然城管税收时不时悠闲的过来收点处罚,这并不影响晚上的热闹。
毛毛原本喊我去桑拿,我却没那个福气享受。黑子还在酒桌上折腾,圆圆和她的小对象被学校勒令退学,圆圆没敢告诉家里,找出黑子出面请客。想不到几杯酒下肚,一位学校的领导酒精过敏得去医院溜溜。黑子好意叫过服务生跑腿买点消炎药,但那位可敬的领导登时拒绝了,说自己常年打先锋,一般的药已经没有效果。大概酒喝到位了,他说话也没有避讳,笑眯眯的坦白每年学校的医疗费高达两百多万,当然,这些钱全是教师们的“待遇”。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很久,月亮湾全部小姐加起来,每年每个人得打掉一百多个孩子才能花完这笔钱。不过这不是什么笑话,小不点流产后连消炎针都没有开,想起来反而让我有点烦躁。
把领导送去医院时,医院大夫正忙着在病房换针,我吆喝半天才帮领导挤下一张床。大夫边抱怨着医护人手不够边接过我递的烟开起了玩笑,“以前最喜欢值夜班,晚上收拾些点滴的针头和针管,办公室窗外就有人蹲着抢。”
我不解的等着他的回答,医生嗤笑着说:“都是些扎针的人在那等着,他们可不管什么一次性,也不管消毒没消毒,接过去就敢往大腿上扎。我站在窗口一喊,那群人见鬼似的马上开溜,裤子没提一样跑。”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瞪着医生问。
经常带人来这所医院研究那些所谓的业务,医院上上下下我倒是很熟。眼前的大夫曾从我这要过处方费,明面上要,偏偏我得装出感激的模样来奉承他。
很多时间和场合我只能这么选择,不过刻意的低调并不代表什么。
“起的早不代表体格好。”我冲医生撇嘴说:“没准以前在你窗户底下捡针头的人现在牛逼了,你见着都得喊爹。”
丢下话后我便离开了医院,医生也许是无心,但他已经把我划成那些他从眼缝里打量的废物,这很不是滋味。
打回毛毛的电话,我跟去桑拿陪他推波,没想到黑子不一会就搁下事情让我去办。知道毛毛在旁边的时候黑子没多说,只是让我盯紧毛毛。
马明辉的台球场消停了这么久,该躲的一样没躲过去。宏伟大约国庆前生意不错,心情好起来特意挑人来这里闹事。场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再稳当的老板也受不了地痞流氓的打扰。而且这些小流氓挂上了宏伟的名号,不比雷子们差到哪里。
我蹿进马明辉台球厅斜对面的陶吧,于悦那群小子早早等在那里,似模似样的抹着泥巴,于悦偷偷冲我眯眼时不断的瞟着吧台上的几个家伙。
我把事情简单说给毛毛听后,他不解的问:“犯不上为了马明辉得罪宏伟吧?”
“操。”我用力点着头笑,“都是宏伟送来找揍的傻逼,咱打的越狠,宏伟越有借口玩马明辉。”
“黑子跟宏伟搀合一起去了?”毛毛咧大嘴问。
与大隋不同,混在道上同样讲究出身。即使都是欺行霸市,但宏伟大多扛着法律叼着政策来捞钱,偶尔我会从别人嘴里听出宏伟有些看不起矿山这些混子的意思,包括朱老板。
我闭着嘴没回答,于悦走过来气愤的嘀咕:“马哥打电话叫我们过来,这群小子还在路边喝酒,挑明瞧不起咱。不说是跟着宏伟散混的吗?我琢磨着没让哥们动手。”
“靠张床就以为能睡姑娘?”我不屑的笑着,“狗卵子永远成不了四喜丸子,使劲整。”
毛毛怔了很久,最终点点头,“别闹大发了。”
我端着茶壶走向吧台,一个挑染着白毛的小子跑去拿模具,我逮空坐上了他的位子。周围的小子上下打量着我,毛毛摇头晃脑凑过来,趴在吧台让服务员上打啤酒。这种事情他在肯德基同样干过,自然惹得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白毛走回来嘟囔着骂:“逼养的农民,哎,哥们,没看见我茶杯还搁在位上吗?”
“没看见我茶壶也搁这吗?”我笑着推开愤怒的毛毛,无所谓的答茬。
白毛沉下脸把我拽下了位子,旁边有个妞好心冲我使眼色,暗示我不要惹这群小子。我耸肩拿回茶壶,边对妞回笑,边把茶壶砸在了白毛的后脑勺上。
什么眼观六路招数架势都是白扯,十几个人混在一起,我能做的就是盯住一个人玩命的打着。大腿、后背,就连腰被什么玩意砸中,我都感觉不到疼,一点酸而已。人本来就是野兽畜生变出来的东西,一旦盯上了什么,想吞进肚子就得忘记自己会疼。
白毛脑袋被开了瓢,旁边一个体格很壮的哥们冲上来跟我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七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