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于是仿佛苦大仇深的人群靠在了我身边。
离开月亮湾之后,斌斌回到了曾经看场子的医院的门口。新的车霸一开始不理会斌斌的插手,毛毛带人立过威,斌斌才有了容身之地,每天赚着一顿酒钱。虽然不满足,但他得学会知足,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黑子一样活着。
晚上我带人来到医院远处下车后说出了目标是斌斌,意外的是,这群小子根本不在乎。每个小混子如果靠不上大哥,都不会把自己看成“成功人士”。我有过这种心理,当然也理解他们与生俱来的勇气。可惜我现在有些丧失了这种力量,可能我学会了自私。与英雄不同,我们想舒服的活着,只能学会自私。
金笛一直没离开我,我也没有亲自动手的想法。远远认出人后,我示意这群小子把斌斌领到别处动手。
但我忽略了他们的志气。有个留着中分头外号汉奸的小子领头跑过去,没等其他人就动起了手。斌斌背后挨了暗算,没明白发生什么事便机警的拔腿跑。我害怕事情这么结束,绕道从一旁追了过去。很意外,金笛竟有勇气在身后踩着厚厚的鞋根跟着我跑。
有人说女人是麻烦,但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永远不要这种麻烦。
在医院后角的住院部那里,身子空虚的斌斌被汉奸那群小子追上,,劈头盖脸围住不停打着。我则岔气的在一旁休息,侧着脸生怕被斌斌发现。虽然他发现了也只能忍着,但我就是不愿这样。
斌斌的哥们还算够义气,两个家伙追过来解围,其中一个还搬着不顺手的海绵坐垫,怎么看都有些可笑。也许是怕我们带着家伙,至少坐垫可以挡挡刀子。我暗笑他的谨慎,我并没有嘱咐带刀子来,毕竟斌斌还是黑子的人。
年纪小有些吃亏,三个大男人咋呼起来居然打成僵局。斌斌发狠不挡着自己,没命般抡着拳头,竟一下便将正起劲的汉奸砸倒。
常见那种算不上激动的喘息又在胸口蔓延,我从一旁抬腿踹向斌斌,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了我,但随即便大声骂着跟我撕打。我没见过什么漂亮的场面,打架永远都是混乱的。大概我被黑子看穿了,我不仅能沉得住气,我也能忍得下伤。斌斌打疼了我的耳朵,朝耳孔里狠狠钻着的麻让我反而精神起来。
当我什么也不在乎胡乱挥着拳头时,我发现斌斌身后的汉奸居然握着一把小片刀冲了上来。来不及我想什么,我甚至是平静的看着汉奸边骂着边砍上了斌斌的后背。
然后斌斌便摔在了我的身上。
清楚的感觉到他缩紧的身子,我也清楚的感觉到斌斌刚刚握紧我肩膀的双手瞬间失去了力量。
我被斌斌压躺在地,汉奸则喘着粗气站在我面前骂着:“操你妈的,跟黑子装逼就得死!”
如果汉奸在我这个角度,他会知道死这个字有多么沉。不是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的身子的重量,那种沉重会真的让人窒息。
斌斌按着我的胸口挣扎着想起身,我不知道想着什么,伸手抱住了他。后背开始泛湿,我知道很快涌出的血便会吞没裂开的皮肤。我大概真的想抱住他,就当他在我耳朵大声骂着“操”的时候,我一样想抱着他。
不过我浑身都是虚汗,斌斌蹬了几次腿,踩在我腿上起身,我都没感到疼。
汉奸只是在原地骂着,没有继续追下去。哪个小混子会说自己拎着刀子就敢把人往死里整,他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我们需要的只是这样一个过程,一个自己也会害怕,但却是后怕的过程。
斌斌的两个哥们撒腿跑掉了,我躺在原地没有起来,是金笛拉起了我。我知道这有些丢人,不过我仍在想着斌斌在我耳边喊着的那声“操”。
我把这群小子叫到饭店,我只是吩咐老板记账,我没有喝下一口酒便想离开。汉奸坐在椅子上不停颤悠着身子,旁边的人都在夸他勇猛。
“这是个傻逼。”我看着金笛说。
“你也是。”金笛说,笑着说。
那天晚上金笛没有回家,陪我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我一遍遍去卫生间洗手,总觉得手上很脏。金笛则一遍遍看着我笑,看到我很恐慌。
“我他妈越混越完了。”我嘲笑说。
金笛把我拉到身边,靠着我的腿上没有说话。
“前几天我还跟斌斌一起去赌,一起去嫖,今天晚上我就带人去砍他。”我念叨说:“我是不是丧良心了。”
金笛拉过我的手放在了她的头发上,每次开玩笑我都喜欢这个动作,她一直躲避现在却主动做着。
“换成他,他肯定也这么做。”我看着手指中流出的紫色的头发,出神说:“谁他妈都不是一个妈生的。”
就这样,我不知道自言自语说了多久。也许是被嘴角缭起烟熏湿了眼睛,我瞥向在卧室里打着呼噜的二郎,不知道有一天自己和他会不会站成我与斌斌的角度,我相信自己不会同样对他,但仅仅是相信。我发现自己开始变了,只有金笛仍牵起的嘴角让我发现自己只是在想象。
似乎自己漂在老家的海上,金笛安静的笑却是我的大地。无论我的手上染了什么,她的头发仍会帮我改变掉那层颜色。
也许不是爱,我也情愿这不是爱。我不希望有一种感情只会陪着流泪的我去笑,更不希望它会在我笑的时候替我流泪。
第二百三十九章 颜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