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口静坐抗议。
政府当然不会理会,但声誉问题始终不好解决。我听着面巾纸的话,有些敬佩老人的顽固。这年头能把面子压在钱上的人不多,即使愚蠢,也是种坚持。
找到受害者家的楼下,就在一家小发廊里我们首先看到了老人。年纪很大,正在师傅那里打理头发。我好奇的独自走进去假意剪头,听到老人仍在抱怨,大意是想收拾一下门面继续去超市抗议。
面巾纸忍不住走进来冲老人吆喝,吓的师傅打了个哆嗦。
“什么事也等人剪完头再说。”师傅不满的骂着,老人则疑惑的瞪着我们三个。
我也不能开口就提出自己的目的,推开面巾纸安静的等着,很尴尬。老人匆匆结束了自己的打理,走到门口没言语就往公车站牌张望。
我无奈的拉着老人的胳膊,好言相劝说自己是来研究一下赔偿的问题。不过老人根本不吃我那一套,似乎看轻了我的年纪,也似乎看轻了我的诚意,非要到超市人群里解决。
我不解的拽过面巾纸套话,他坦然承认前几天在超市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老人被保安当众辱骂。
“真有一套。”我讥笑着面巾纸,尽量耐着性子向老人说一些现在处事的道理。
“在我那年代……”老人总是用这样的话来搪塞,这让我和二郎苦恼却也同情。
“别提你那年代了。”我叹气说:“人是往前活着,我这年纪都懂这理。”
老人的脖子气的又红又胀,二郎几次啐痰想骂,几次又强忍着戳在一旁不言语。在我们纠缠的时候,路旁忽然跑来了一男一女,刚到身边便拉过老人挡在了身后。
“一家的。”面巾纸提醒说。
“孩子出事了,现在还想拿老人开刀?”女人首先愤怒的吼着。
这种场合永远是女人胆子要大,但往往却使错了方向。我冲男人点头问好,皱着眉提议换个地方聊聊。
“这家姓郑的全是倔驴。” 面巾纸不满的抱怨。
“你他妈也姓郑。”我盯着面巾纸上下撇着眼神,回头冲男人笑。
男人也鄙夷的瞟着面巾纸,喘了很久粗气把我领进了他的家里。
谈的倒很顺利,我答应孩子所有医疗费全由超市出,当然也会支付一些补偿。条件按照张经理的话——私下解决,不希望再在超市门口看到有人抗议,也不希望再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
男人答应的很快,他和妻子都是附近一家小厂子的职工,每个月几百块的工资,连房子的产权都没钱买下来。
谁都不容易,但更多人是逼着自己不容易。我很满意男人的态度,只不过老人是个麻烦,仍倔强的不肯这么放过超市。
“想想吧。”我把电话留了下来,“想清楚告诉我。小孩留疤长的快,找把好刀,吃点好药,没什么大不了。”
二郎掀开我的后衣襟,开玩笑的说:“别像这小子似的留这么道疤,洗澡都不好意思背对别人。”
男人看到那条畸形的疤痕不由变了脸色,知道我身份后反而变的很不安。面巾纸得意的摇头暗示这家人的不开眼,我有种当场踹他一顿的冲动。
回到月亮湾之后我没有对黑子提,拖了几天的原因当然出在老人身上,我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办好。晚上有些郁闷,找出毛毛和金笛胡闹,在一家陶吧里差点与人动起手——有群小子嫌我们玩闹的声音太大。就因为心里空的太厉害,所以我们才不停叫着嚷着让自己感到塌实。他们不懂,我也学着不去在意。
第二天我没接到电话,第三天也一样,不过面巾纸电话中告诉我那家人没有再到超市胡搅蛮缠。当我考虑要不要再跑次腿的时候,电话却传来女人愤怒的吼骂声,句句提着要报警。
我不清楚究竟,急忙叫上人跑去了那里。进门后我有些傻眼,筒子房不大,却被砸的狼籍一片。
“谁他妈干的!”我吼着,并不知道自己对着谁吼。
“一个叫斌斌的。”男人咬着嘴唇看向我,“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老实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桥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