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遇见的那些人,有的会陪在身边很长很久,但仅仅是个伴儿,听过说过笑过骂过,却改变不了什么;而有些人,也许只是短暂相处几天,或者见面之后随波逐流消失在背后,但他们却能引来想象不到的后果,甚至是最彻底的结果。就像早晨起床时习惯点上的那根烟一样,抽不出什么味道,但它却是迎接一整天喜怒的开始。
黑子在那段时间注册了很多生意,就连门面只有四五十平的小饭店也开起了几家。对我来说,这种买卖即使不大,但能自己握着一个门面,心中总应该是高兴的。但黑子不同,他一面费尽心思掩饰着,一面又继续找信得过的朋友花着让人不理解的票子——那些生意没有一家是用他的名字注册,不过却都是他自己联系的。
有天中午,黑子刚从家里赶到月亮湾,招呼我们叫起小姐敞门脸做生意时,他突然俯下身子双手捂住了鼻子。我急忙跑上楼浸条毛巾递过去,黑子接过毛巾便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不断摇头嗤笑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让我有些发懵。
就那样坐了很久,黑子点过很多支烟,却没有抽一口。从鼻炎变重以后他便染上了这个习惯,我很佩服他的毅力,甚至有些着迷他那种特别沉重的风度。
“以后斌斌到月亮湾有什么事,能推就推了。”黑子捏着沾着血的毛巾丢在路边,吸着鼻子说:“平常跟人说话也知道点轻重,别以为我忙活那么多事都是费力不讨好。”
没领齐许可证就开起那么多生意,虽然黑子门路很广,但没有目的他不会办这么麻烦的事。我连连点头,“除了毛毛哥,别人我不怎么接触。毛毛哥一般也不问我什么。”
“不着调。”黑子不屑的骂了一句,“马明辉那地方不怎么干净。”
我琢磨着黑子的话,反问:“我上次问他k粉跟他有没有关系,他一直没回答。”
黑子冷哼着说:“他那块地皮一个月值多少钱?现在还有几个人没事在台球厅干耗着?”
“他卖?”我接口问。
黑子摇头说:“那玩意又不是见谁卖谁,犯不上给自己惹麻烦。谁去卖,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兜里自然能揣到钱。”
我会意的点头,就算宏伟大度放过马明辉,在宏伟场子里卖药的那些痞子也不能白白被马明辉害了一回。几千块钱可以被自己糟蹋,但不能被别人糟蹋。
从那天开始,黑子让我整天车接车送,有时还会靠在后排摇头笑,“以前一直想弄台车开,现在才知道,弄台车让别人开更舒服。”那种表情很满足,却不知足。
我的生活从那时候开始改变,有些像破漏的网,当其他大鱼有力气跳出去后,剩下的我反而成了宝贝。也许只是因为我懂得一些黑子的道理,有些事我可以知道,但不能说,有些事情我知道对错,但不能按照自己的判断去做。
癞子给我的夏天是个丰收的季节,进了几次货,赚了两万多,就连每天似模似样的我也没相信钱这么好赚。癞子听了我的话,在我和斌斌撒手后便兑出了冷库里的货,当他懂事的找到斌斌,自己留下零头后,斌斌揣着两沓票子把我和二郎叫了出去。
斌斌把一沓票子往我兜里塞的时候,我觉得很可笑。他的年纪大我最少一轮,偏偏得放下脸这样对我。我搪塞着说出癞子已经给过我钱,斌斌毫不在意,坚持的放下了那些不属于他也不属于我的钱。
说实话,当我把钱揣进裤兜后,我的手一直没有离开那里。有人说第一株罂粟花是用高潮中的男女的心脏中的血来浇灌的,我想第一张钱上面的油墨也一定是这么滴出来的。我莫名的兴奋,尽管我清楚自己不应该这么低俗,偏偏,我控制不住。
斌斌没有说什么,只是暗示我以后在月亮湾看到什么事一定要叫他。他并不是需要出力证明自己有着哥们和胆子,他只是需要黑子这个后台,哪怕是挤在台阶下。我不确定黑子为什么因为一件小事冷落了斌斌,只是迟缓的点头表示清楚他的意思,却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话。
斌斌离开后,我拖着二郎在烧烤摊子旁喝扎啤,一块钱一杯,谁也没提我兜里的那些钱。外婆对我说过,不论是什么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会简单的多。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花了这些钱后,自己会不会变,变的每天只是为了寻找它们而活着。二郎一直盯着我捂着裤兜的手,很久才搭上我的肩膀骂:“瞅你这操行,这世界上怎么就有拿着钱还丧着脸的人?”
我笑了,是啊,我醉醺醺的叫过老板,让他把那盏暗昏昏的灯泡接到我的头上。老板没理会我,“又喝不到鼻子里。”
我抓着整把的羊肉钎子反复插着桌面,老板这才不情愿的把灯泡扯到了我这边,其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外财[1/2页]